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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部分

,才能發揮力量。”

齊姝琴腦中一暈,“是誰……”

“你聽說過‘十三行動’嗎?”湛掌門含笑道。

齊姝琴再度搖頭,她只感到一種噁心和冰冷。

“一共有十三個,熬上去的有五個,其中一個官階不低。”湛掌門和藹道,“多年來有一家一直致力於拿到這十三魂靈的名單,後來他們成功了。”

“他們是誰?名單呢?”齊姝琴顧不得失態,那個只有半年多的地方已成了她心中的一個小家。何況她惦念的魂靈們還停留在那裡,她為他們的未來擔憂。

“他們啊……如果從玄黃界政治生命這個定義出發,嚴格來講,基本上都沒了。寬鬆些,還有一個,再寬些,有兩個。”湛掌門說。

齊姝琴想了想,忽然領悟,一陣惡寒,“掌門閣下,那些棋子你都知道了。所以你動了。從你上次讓湛清表哥把我請走的時候,或者說從你帶走齊柳笛和齊宇成的時候,或者更早,你就都知道了。既然你知道了,就不可能坐視不管。那緝尚書和引尚書突然的……”

“不是他們。冥府輕易不給玄黃界的靈太高職位,寧可許幾個榮譽頭銜養著。但並不是只有高職位才能發揮力量,有時候當二把手反而更有左右的能力。”

“使用錯生亂死術往冥府送棋子的是應家。”齊姝琴低聲道,“搜到名單的自然是玄黃界首屈一指的情報大王宗家,您和宗家的關係,玄黃界無人不知,他家的法戒都落到您的手裡——”

“湛清是宗家的後嗣,法戒是他的。”

“這個我不關心。”齊姝琴道,“但您早就知道棋子們的身份,卻一直未動,是因為應家沒動。只有應家的棋子們都動起來了,把冥府的正主兒們給驚了,這時候您才有十足的把握和證據,帶著冥府那邊的憤怒到天女那裡告應家一狀,而且是一告一個準。應家經過幾年休養生息,實力開始恢復,臥榻之旁蹲了個猛虎,您睡不安穩也是應該的。”

“我一直認為三輪車比獨輪車穩當。你以為我想要的境界,我最鄙視。”湛掌門溫和說,“平衡之術猶如烹小鮮,拿捏火候和調料最為重要。”

“反正還是被您掌握了一切。”齊姝琴平靜下來,“您要壓應家一下,同時把棋子從冥府趕出去,再順便敲打下齊家——真可笑,我最開始真的以為您只是看齊掌門和齊宇乾這個繼承人不順眼。因為他們的確做了不少惡事。”

“就算沒有這些,難道就可以抹殺你父親和大哥的某些不光彩行為了嗎?”

“但是您的佈局和心計讓我不得不擔心許樂之甚至我留在冥府的夥伴們的安危,還有下落不明的裴清淺,我不得不懷疑她的去向!齊姝琴警惕道,“請告訴我,許樂之和裴清淺在哪裡?您答應過我會在這一天到來的時候,找到許樂之的。”

“你一會兒就能看見他。”

“您讓他來作證?”

“他可以見證的事太多了。包括逮捕公交怨靈的時候,為何引靈部使者沒有及時趕來,也包括齊入畫的胳膊到底是怎麼斷的。”

“他和這些事情沒有……”

“他是當事靈,而且他很高興能有機會讓傷害晏祥以及你家小顧的人受到懲罰。”

齊姝琴心中一痛,湛掌門更溫和道,“他生前喜歡寫作,但一直沒出書。遺稿,我已拿到,正聯絡出版社。”

“這是在利用。”

“這是合作。他幫我,我幫他。我知道你並不反感合作,你反感的是和玄黃界無關的夥伴們因為你而被捲入到是非中。但既然已經卷入了,就得面對。我可以讓他儘快擺脫這個漩渦。”湛掌門誠懇道。

“我確實不敢相信您。”齊姝琴苦笑。

“我不想威脅你。你是我的侄女,也是個受了不少苦難的孩子。表哥對你的不公正我不是不清楚,但到底是你齊家的事。於公我是湛家掌門,就算是間接干涉也會招致非議;於私我是表妹,我母親都未發話,齊家家事更沒有我置喙之地。對此我確實很抱歉,讓你受了十七年的罪,付出了太沉重的代價。那些代價是再也彌補不回來的,即便用兩個、三個‘十七年’去彌補都回不來。青春不在,時光向著前方,當年該有的心境都沒了。”

齊姝琴心裡一陣天翻地覆的酸楚,湛掌門的話猶如小刺般精巧銳利。

那樣的日子裡得不到任何撫慰,浸透著反反覆覆的絕望。而在最最絕望的時候——拿著不治之症的診斷書的她走到車站,她低著頭想,一切都隨著診斷結果而走到了盡頭,也該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