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別無選擇,也不想再選擇了,一口應下何青的要求,接著安靜的坐在座位上,幾乎每隔幾秒鐘便要看一下時間,內心焦灼,更是別提。
火車晚上九點才到帝都,真是太慢了!
而直到這時,孫海彷彿聽見耳畔一聲輕微的“啵”的一聲,周圍彷彿有什麼看不見的屏障碎裂了一般。車廂裡熙熙攘攘的人聲陸續傳來,聽在他的耳中,真實無比。
眼見著自己的事情已經快要解決,他的心情自然也無比美妙,目光逡巡著車廂裡的人,甚至在本來對他沒個好臉色的兩個女孩兒回瞪時,他都毫無芥蒂的扯出一個笑臉來。
那心情燦爛的,何青都不想再多說話,唯恐打擊到了他。
唉,女變男的難處,果然不是一般人能理解。
第十一章 不爭氣
唐積聽到何青的話,再想想之前莫名其妙被激入的賭局,以及送糖公雞過來時那人故作不捨的浮誇表情……哪裡能不明白自己這是入了別人的套了?!
“啪!”
他一拍大腿:“終日打雁,卻沒想被雁啄了眼!”
就說古玩街那傢伙怎麼會那麼簡單就認輸了,原來大招在後頭!
這糖公雞送的,唐積還以為他輸了心中氣憤,所以故意送過來噁心自己的。他當時想著自己平時也被人叫這外號,有這糖公雞在,怎麼也能吸引些好奇的客人來……
趙帥瞅一瞅他鬱悶又憤怒的表情,不由暗戳戳地嘀咕道:“做生意的都盼著死同行,就你傻,人家送來的東西還去接……還故作大方,說什麼既然贏了人家的明光鎧,就乾脆爽快點收了這糖公雞。一方面打廣告,一方面也讓輸的人心裡不那麼難受……有病!”
當然,他也只敢暗戳戳吐個槽而已,趙帥從十幾歲就被唐積帶著,真要論護短,他才是第一位呢。此時這麼不忿,不過是因為當初唐積接下糖公雞的時候,他沒攔住罷了。
幾個人各有心思,而昏暗的室內,則又是一番光景。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那隻半天也沒安安生生吞上一口財氣的糖公雞從喉嚨口裡不斷髮出“咕咕”聲,一隻只剩兩個爪尖的半透明焦黃色雞爪不耐煩的在木架子上刨來刨去,眼見著是按捺不住了。
果然,在於明光鎧對視一段時間後,它腳下的動作越發急促起來,終於在下一瞬,它爪子猛地停頓下來,兩隻翅膀迅速張開,呼扇著就飛到了半空中!
“這這這……”
“它翅膀不是黏著的嗎?怎麼還能飛呢?”
趙帥一臉的不可思議。
何青沒好氣看他一眼:“那公雞還是個擺件呢,這不照樣能夠動彈嗎?”
她話剛說完,就連屋子裡陡然掀起一陣陣的冷風,這風彷彿形成了無形的盤旋之力,轉眼就將何青身後架子上的宣紙全都吹了起來,被凌厲的風拖動著,一張張劃過明光鎧的身軀!
有特殊力量加持,儘管那些只是宣紙,但一張張紙前仆後繼,稜角分明的邊緣也陸續在明光鎧身上留下道道淺顯的劃痕。
身上鱗甲細密又解釋,此時不過光澤黯淡一點,其餘倒還好。但是那兩面單獨的護心鏡,此刻就如同剛剛經歷過一場惡戰,著實留下了不少交錯雜亂的刻痕。
何青帶著趙帥和唐積一直默默蹲守著,直到凌晨三點,這場戰鬥才慢慢走向終點。
此刻明光鎧上全是被風吹落的灰塵,一身黃橙橙的鎧甲黯淡無光,只孤零零的靜默在牆角,顯得疲憊又可憐。
當然,這都是觀戰三人腦補的。明光鎧靈性不大,靈智未開,所作所為全憑本能,所謂情緒什麼的,其實根本半點沒有。
不過,讓唐積心裡稍覺舒服的是,這場戰鬥中,糖公雞明顯也沒討到好處。
它此刻不光尾羽少了一大截,本來光滑的身子上也顯出些許髒汙的痕跡。
畢竟,風中帶過來的灰塵,是最容易被這東西黏住的。
而且,因為連番劇烈的動作,它的身上,尤其是輪廓邊緣,已經很明顯能夠看出融化的痕跡了。此刻高高供起的尾羽末端,一滴淡黃色的糖漿直接順勢向下,在眾人緊盯著的目光中,“啪嗒”一聲滴在了地板上。
趙帥一下子叫了起來:“原來是這東西!”
他鬱悶不已:“我就說最近地上怎麼老有這種黏噠噠的東西,每天都要用抹布使勁擦才行……原來就是這東西。”
有這兩個傢伙折騰,趙帥每天的工作量那是大大的有,此刻看在眼裡,更是尤其鬱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