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不止她看到的這些。
錐心的刺痛還在繼續。何青卻已經能面不改色的拈起那枚耳釘仔細觀望。她一遍遍摩挲著,靈瞳裡精光乍現。終於,在耳釘細長針頭的末端,刻了一個小之又小的的“明”字。
她再拿起另一隻祝微看不到的耳釘,發現這一隻耳釘末端,寫著一個“覺”字。
明覺?覺明?
何青皺起眉頭:這是佛號?還是名字?
她將兩枚耳釘置於掌心,片刻後,手掌心突然升騰起一抹綠色的火焰。
這是聚集周圍陰氣所燃燒起的陰火,對現實之物並沒有分毫殺傷力,也不會傷及生魂。但在那綠油油的火焰不斷升騰中,何青掌心的兩枚金色耳釘,卻迅速開始融化,慢慢化為一攤鐵水,成了液體狀的存在,相互交融在一起,互相看不分明。
一般來說,那融化的金屬製品溫度是非常高的,但這耳釘是被陰火融化的,本身就不同尋常。此刻這兩枚看不清形狀的耳釘在何青的掌心中沒有絲毫溫度,甚至還帶著些微的清涼之感。待到它們完全溶化後,何青伸手一搓,就將它搓成一枚金燦燦的圓珠來。
那圓珠金光內斂,顏色暗金,雖只有黃豆大小一顆,卻沉甸甸的,份量不輕。
何青把玩著這顆小小的珠子,感受著上頭蘊含的奇特力量,不由心滿意足。
與此同時,這屋子裡突然燈光一閃,視線一暗一明間,祝微的身邊,竟幽幽顯化出了一個人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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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瑟靜寂的四合院中,本來安靜坐在臺階上,面無表情的少年,突然牙關一緊,本來就蒼白一片的臉上顏色更是煞白。他的手指不由摸上自己衣襟上明顯缺了一顆釦子的地方,神色分外不捨。
他眼神痛苦,如同冰雪一般冷徹,好半天才緩過神來,閉著眼睛靜心感受著,最後還是失望的喃喃道:“失敗了啊?”
怎麼辦呢?
他苦惱的望著天空,如同一隻井底的青蛙,厭煩又無可奈何的看著頭頂的天空。
這頭頂窄窄的視線,不管是哪一天,永遠都是這樣一片湛藍色,連天空的雲朵也定格在哪裡,不分晝夜,沒有年月,四季相同……恨不得永永遠遠都不變。
雖然只要他想,這裡也能颳風下雨,白雪寒風,但如今,他已經沒有多餘的精力再做這些事了。
算起來,已經有好幾十天,這天空都沒有換過顏色啦。
他臉色沉鬱,最後又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神情帶著些小孩子的哀愁,滿心依戀的往正屋中走去。
客廳裡停留著的,依然是那個中年男人的身體。
沒有心跳沒有起伏,面容依舊是那日復一日看到的平靜神色。他感知不到少年的痛苦,也無法理解他獨自一人困守百年的寂寞與哀愁。在男孩兒委屈又心酸地貼上他的臉頰時,太過冰冷的觸感,竟讓他這早已熟悉的人都打了個寒顫。
“怎麼辦呢?義父,你為什麼還不醒過來?”
多年的一人獨處,他早就不是當年那個靦腆的少年了,如今最喜歡的,就是有人能陪他說說話。
可惜,並沒有。
“你不是答應過我,等我成年了,你就會起來了嗎?可我如今早就已經成年了啊!”
少年細伶伶的手指一寸寸撫摸著他的臉龐,似乎要將那五官雋刻在心頭。然而曾經記憶裡曾扎的他臉頰刺癢的胡茬,也早在百年前就沒有了。
他再一次認識到這點,此刻卻連暗淡的表情都維持不住了,那冰雕雪砌的臉龐上,陡然湧起一抹絕望來。
“又失敗了!又失敗了!好幾次了……七情六慾沒能讓你甦醒,換魂也行不通……我該怎麼辦才好?”
他滿目惶然,心頭一片空茫。
第十四章 要錢還是要命
何青表現出來的生氣當然是半真半假。
真,當然是因為她擱這呆了一晚上了,雖說她靈氣足身體好不怕熬夜,但也不是這麼揮霍的。結果自己在這裡勞心勞力,人家當老闆的和這夥計半點不當回事,做事全憑自己的心思,完全不肯多問她一句,或者安心等結果。
好氣哦!
真當這糖公雞好解決嗎?!
至於這剩下一半生氣,當然是裝出來的。畢竟她也不是做白工,還有明光鎧作為報酬呢。拿人錢財與人消災,也是應當的。
再說了,唐積平常錙銖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