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而來的官員,終於走到了蘇任面前:“董大夫請看,這便是蘇任,少年俊才,天下難得!”
董仲舒衝著蘇任微微點頭。蘇任連忙行禮,謙卑而恭順,在這人面前絲毫不敢造次。只看一眼便讓人有種親近的感覺,這便是讀書的好處,胸中的書卷氣能擴散到周圍,讓身邊人自覺的變得高大上。
“嗯!”董仲舒點點頭:“的確不一般,小小年紀,立下如此功勞,天下少有,陛下幸甚,我大漢幸甚!”
“先生謬讚,運氣好而已,算不得什麼功勞,在下有愧!”
“呵呵呵!”文黨笑道:“還學會謙虛了,董先生沒和這小子相處,相處的久了就明白這小子可狡猾的很!”
董仲舒扭頭看了文黨一眼,看著文黨滿臉的笑意:“文太守很欣賞你這個學生?”
文黨手捋鬚髯道:“不瞞董先生,在下這些年也教了幾個劣徒,唯獨這個沒有跟在我身邊一天的學生,老夫最滿意!”
董仲舒哈哈大笑:“看來文太守的教法有問題!”
“哈哈哈……!”文黨笑的更大聲了。蘇任也微微笑,保持著自己的謙恭和矜持。
所有人都看向這邊,離得遠的不知道這邊說了什麼高興的事情。離開蘇任身邊的時候,董仲舒回頭又望了一眼蘇任,蘇任報以淺淺的微笑。
接見了幾個商賈和百姓,有人便提醒酒菜已經準備好。文黨便和董仲舒結束了和眾人的見面,朝著亭子走來。這亭子是早上剛剛搭起來的,為的就是迎接天使。接風洗塵的宴會自然不能在這裡,按照規矩,在這十里外就是迎接,說話和喝酒。
一張八仙桌几把椅子,有資格作陪的沒有幾個人,其他人只能站在外面。蘇任自然屬於那種沒有資格的,望著人家吃菜喝酒,談笑風生,蘇任心中有些彆扭。正好那幾人又朝蘇任這邊望來,蘇任連忙轉頭。還是這邊舒服,在董仲舒面前,蘇任總是覺得緊張。
一張胖臉出現在蘇任面前,此人滿臉堆笑:“在下卓王孫,今日蘇先生可給我們商賈掙足了臉面!”卓王孫說的很誠懇,一臉的誠意。
蘇任張大嘴巴,望了卓王孫半天:“卓王孫?卓文君的父親?”
“嗯?”卓王孫的臉瞬間就綠了,當著父親的面問人家女兒,還是寡居的女兒,任誰聽了心裡都不舒服。
蘇任知道自己說錯了話,連忙賠禮:“卓掌櫃見諒,小子失言了!”
卓王孫撥出一口氣不再理會蘇任。
蘇任卻嘿嘿笑道:“卓掌櫃,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不知道卓掌櫃有沒有興趣?”
卓家有蜀郡最大的冶鐵作坊,蘇任目前正在攪亂羌地,向羌人出售兵器也是其中一個重要環節,若是能給蘇任供應鐵,對於卓家來說,也是一單大生。
想到這裡,卓王孫問道:“蘇先生有什麼話直說。”
蘇任道:“聽聞你的女兒寡居在家,不如我給你女兒說一門親事如何?”
“噗!”卓王孫差點吐出血來。卓家自戰國時期就是名門望族,這種事情是對卓家的羞辱。卓王孫一甩袖子,離開蘇任,朝著外面走去。
蘇任竟然不依不撓,順著卓王孫的腳步追了出去:“卓掌櫃別走,這是一門好姻緣,你聽我把話說完,你還沒聽我要介紹的人是誰,就匆匆而走,這也太不禮貌了!”
卓王孫臉色鐵青,實在不想和蘇任繼續糾纏,然而蘇任不但追過來,還大聲說,周圍的人都聽見了,引得眾人指指點點,不斷的引論。
就在蘇任馬上就要追上卓王孫準備再說的時候,常事一把拉住蘇任:“你瘋了,這是什麼地方,這種有傷風化的事情,你竟然也喊?”
“這算哪門子有傷風化,一個寡居,一個未娶,正好可以結為連理,多好的事情!”
亭子外面的聲音,驚動了亭子裡面的人。文黨和董仲舒停止說話,望著被常事拉住的蘇任,略微聽了幾句,兩人便明白其中味道。
董仲舒望了文黨一眼:“文太守,這……”
文黨的臉色有些無奈,對這個便宜徒弟還真不好說什麼,心裡暗罵一聲:“老師將你抬地高高的,你把老師摔的低低的!”文黨不好回答,只能報以尷尬的笑容。
常事恨不得打蘇任一頓,可眾目睽睽之下不好下手,只能使勁拉住他,不讓蘇任掙脫自己的手。蘇任眼睜睜望著卓王孫消失在人群中,不得已只能安靜下來。
常事面帶怒色,對蘇任低低道:“走,跟我去向太守請罪!”
蘇任這才想起,今天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