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玉兒!”淨圓亦是大驚,急忙查探沈琢玉的經脈,結果正如沈穆所言,沈琢玉的經脈多處被毀。淨圓眉間緊皺,將一股真氣度入了沈琢玉體內,暫時壓制了他的疼痛,喟嘆道:“經脈之傷,一一時間絕難康復,為今之計,夫人須要儘快帶他覓得良醫,再拖上一陣,即使將來治好,也與廢人無異!”
楚茗早已六神無主,聞言連連點頭,抱起沈琢玉便衝下樓去。
淨圓無奈搖頭,身後的沈穆卻是大急,心道若是此時讓這二人離開,再將今rì的事情傳將出去,自己的一切努力便都付諸東流了!當下一躍而起,yù要追趕。
淨圓毫不客氣,雙拳齊出,直向沈穆搗去。
沈穆不敢小覷,當即止住去勢,腳下一轉,匆忙讓過。淨圓一擊不成,絲毫不亂,右手順勢橫掄,砸向沈穆的胸口。
沈穆伸手格擋,剛剛相碰,便覺一股電流般的勁道刺入手臂。沈穆又驚又怒,大吼一聲,強忍痠麻,一掌拍向淨圓的右肩。沒想淨圓毫不避讓,硬生生受了這一掌。沈穆方要大喜,忽覺得掌勁如石沉大海,不知所蹤。正自驚訝時,只見淨圓的右肩微微一抬,忽有一股大勁自他肩膀傳來,那大勁透過沈穆的手掌,如海嘯般漫過了沈穆的全身。
一聲慘哼,沈穆的身子直向後飛,竟是沿著樓梯而上,一路摔入了鐵塔的上面一層。
沈穆心中焦急,卻見淨圓身法神速,自己還沒爬起,他便追到跟前。沈穆急思對策,忽見身旁便是窗子,於是雙手一撐,身子便向窗外彈去。淨圓看到沈穆的眼睛望向窗外,早就看穿他的心思,心中早有準備,是以幾乎與沈穆同時躍起。
沈穆早有對策,索xìng將自家後背露給了淨圓。淨圓原本想要出掌阻攔,卻見沈穆空門大開,心道此時若是拍上一掌,沈穆怕是真要跌下塔去!鐵塔甚高,若是直接落下,斷無生理。淨圓慈悲為懷,此時難免猶豫,如此一來,身法無形中慢了一籌。
沈穆jiān計得逞,哈哈一笑,當先躍出窗子,可他並非瘋子,自然不會真的跳下。只見他如靈猴般探出雙臂,牢牢地抓住了鐵塔的屋簷,隨後身子一蕩,雙手一鬆,便藉著墜勢抓住了下一層的屋簷,如此這般反覆施為,速度並不比走樓梯慢上多少。淨圓知道自己中計,腳尖一點,yù要跟上。卻聽沈穆大叫:“御風賢侄!來的正好,快替我阻一阻這潑皮和尚!”
淨圓猶自不知,將將躍出窗子、攀住屋簷,只聽一聲鷹嘯,隨後便有物事破空而來。淨圓急忙使了個鷂子翻身,堪堪讓了過去,只聽“哆”的一聲,鐵塔外牆閃出了一串火星。淨圓無處借力,只得躍回鐵塔,沒想鷹嘯再次響起,這回他看的分明,夜sè中竟有一點晶亮急速而來。淨圓此時已有準備,單手一撣,那羽箭便如撞上了鐵板,折成了兩截。可是這會兒的功夫,沈穆已經躍下四五層,淨圓即便想追也是追不上了。淨圓心中焦急,尋思只要有那弓箭手存在,自己便不能專心追敵,索xìng回過頭來,發足狂奔,沿著樓梯飛速而下。
此時楚茗已經帶著沈琢玉跑到底層,鐵塔大門就在眼前,方才衝出大門,忽聽背後傳來大叫:“夫人小心!”
楚茗只覺得一股龐大的氣壓從頭頂壓下,下意識地抬頭一看,只見沈穆如鷂鷹一般張開雙臂,直向自己撲來,楚茗原本便虛弱至極,全靠求生之念支撐,才能跑到這裡。如今遭此驚嚇,頓時覺得生機全無,不由洩了力氣,軟倒在地。
眼看著楚茗就要命喪黃泉,淨圓總算趕到,倏然搶上,yù要攔下沈穆。誰知鷹嘯又一次響起,淨圓十分清楚,那羽箭早就算好方位,自己若是再進一步,要麼撇開楚茗,攔下羽箭,要麼便攔住沈穆,硬抗下這羽箭!
毫無懸念,淨圓選擇了後者。羽箭絲毫不差地命中了淨圓的左肩,他卻只是眉間一皺,身子絲毫不停,如流星般砸向了沈穆。沈穆叫道“來得好!”雙掌蓄勢已久,此刻毫不保留,如大江決堤般噴湧而出。二人以快打快,凌空對了數十招,沈穆終究內力不敵,雙手竟被震得知覺全無,無奈下,只得抽身而退。淨圓翻身站定,護在了楚茗身前,定睛瞧去,只見沈穆負手而立,身後站著一個黑甲之人,手中持著一把怪異武器,正是方才偷襲之人——柳御風!且說他三箭殺了楚玉山,便按計劃直接趕往開寶寺與沈穆匯合,畢竟沈穆從來都沒有把握,能確保靠著一人之力,就殺掉沈嶽亭。柳御風看到淨圓中招,不由冷笑道:“賊禿驢,若不是之前我用光了弒天箭,在塔頂便可讓你粉身碎骨!不過中了這錐心箭亦是不差,其上的劇毒另有一番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