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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裡!“還有你的手!”可惡!她的手已經爬上他的臉頰,上下其手。

黑盼盼根本沒將他的吼聲視為威脅。如果是之前他好手好腳、毫髮無傷,她可能還會瑟縮一下纖肩,被他的惡形嚇得不敢造次;但現在他動彈不得,整個人癱平在她的床上,只能任她擺佈,她實在是擠不出任何害怕。

“你雙手合十是幹什麼?!”這動作看起來好像是——

“用餐前的禱告。”主呀,感謝禰賜予我美食,我會吃得半點也不剩的!

“你敢?!”現在這張床上就只有他這個“像塊被烤焦的叉燒”的人,他一點也不懷疑自己就是她口中的“餐”!

“衝著你這句話,我就『敢』給你看!”她可是經不起激的,別人一下挑戰書,她就會接下來。

“我知道你敢,不用證明給我看!”她的無恥他已經見識過無數次了!

緊接在黑凌霄吼聲之後的,是一聲輕啾——

來不及了,她覺得身體力行最實際。

她先是吻了吻他的發。“不,你的眼睛告訴我,你並不信任我。所以我還是做給你看。”她的唇刷過他的耳殼,好笑地看著它變成燙熟蝦子般赤紅,忍不住多疼愛它一些。

小心翼翼避開他背上的傷,她支撐著自己的身子,順利將唇挪到他的鬢角。

“黑盼盼,你——”

“真高興我聽不到你的內心話,聽不見你滿肚子想轟向我的髒話和詛咒,這樣才不會影響我的食慾、破壞我的好心情。”她笑吻著他,淺嘗著他的味道。“我怎麼會這麼愛你呢……我從來不信什麼生死相隨的狗屁道理,可是那天看到你昏倒在地,我以為你死掉了……我聽不到你的心跳聲,在你耳邊說愛你、愛你、愛你,你都不會抬起頭來吼我、駁斥我,我以為你真的死掉了,那時……”

是極度的恐懼。

她站在離他數步遠的距離,只剩短短几步,她卻無法移動腳步,她的雙腿在打顫,灑水器散落的水溫寒冷得讓她彷彿置身冰庫,腦中的空白、眼前的黑霧及他滿身的血紅,幾乎就是絕望的顏色。

他不會知道,她瘋狂地撲向他,抱起變成鷹軀的他,失聲痛哭。

他不會知道,她脹滿在肺葉的害怕,讓她快要無法呼吸。

他不會知道,當她發現他氣若游絲在她臂彎間細微呻吟,她從至悲到狂喜的劇烈轉變,在濃煙瀰漫的火場朗聲感謝每一個她念得出名字的神明……

他不會知道,他昏迷的日子裡,她的眼淚不曾幹過。

他不會知道,一直到現在,她才相信了自己救活了他……

“我怎麼會這麼愛你……”她一再告訴自己,少愛一點點,可是她只有付出越來越多,從沒想過該如何收回感情——或許她努力想試而失敗,也或許是她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她的吻像燒紅的火炭,深深在他膚上打下烙印,無法忽視,他只能選擇無動於衷。

“我不知道——”

“你當然不知道。你什麼都不知道。你只知道把你變成人不人、鷹不鷹的幫兇是我,只知道要討厭我、疏遠我……”因為他的姿勢,她能吻的範圍只侷限在他的左半頰,頂多吻到他唇角的一小部分,讓她有些不滿的嘟囔了聲。

“我不該嗎?!你將你的才智全用在研究所的實驗上,幫助他們拿人體當白老鼠,進行令人作嘔的基因突變實驗,將一個一個的人變成像我一樣,你要我們感謝你嗎?!還是要我們匍匐在地,叩謝你們的『再造之恩』?!”如果不是他現在無法動彈,這番話他該是勒住她纖細頸子說出來的。只是他絕不承認當她的唇猶如蜻蜓點水般退離時,他喉間發出近似憤怒的呻吟。

“在我認識你之前,你就已經是這副模樣,不應該把我算在內!”

“從認識我到現在,你仍默默支援著你家那個變態老頭!”這段日子夠長了吧?她永遠也別想撇清!

“不要這樣稱呼我爺爺!”

“怎樣稱呼?變態老頭?”黑凌霄冷笑。他還覺得自己太過客氣了呢。

“我們都是同一類的人,何必互相傷害?”

“同類人?好呀,你變只老鼠來看看。還是變只豹?變只鳥?黑盼盼,你做得到嗎?”見她無語,他彎起嘲弄地唇弧,“你不行。那你憑什麼說是同類人?!”

她跟他們,根本是天差地別。她是實驗者,他們卻是實驗品。一是操控生殺大權,一卻是任人宰割。他們永遠也不可能成為同類人,硬要巴上關係,只會讓人覺得可笑及虛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