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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夜沉沉;一列列的莊丁清一色的扎著黑頭布;前面的人手持長槍;後面的斜背大砍刀;刀鞘上的紅布刀衣在斜風細雨裡飄飛;旁邊是數列馬隊;四十餘騎凶神惡煞;膀粗腰圓的大漢;挺著一色斬馬刀;刀上的血槽微揚;特別注目。

黑壓壓的一大隊人;但鴉雀無聲;立在墨黑得不帶一絲雜質的夜裡;強烈的殺伐之氣呼之欲出!

寶玉翻身上馬;撕下一副衣袖將口臉遮住;這少年衣冠如雪;一馬當先;在這黑夜裡有一種孤寞出塵的氣質;就好似黑夜裡的一盞明燈般;指引著他屬下向著目的地疾馳而去!

不知什麼時候;雲層中兀然抹出了一痕月華;冷冷的映照著地下。

漕幫作為揚子江上兩大幫會之一;自然有著令人稱道的實力。此處本來是一個至仕官員的別居;不知怎的卻成了他們金陵分壇的所在地。

這座巨宅常年***通明;不知怎的;今日卻只有昏黃的***閃耀著愁苦的光芒。每個人都是小心翼翼的走著;唯一敢大撥出聲的就是那些慘被重創的傷員。

***堂堂的大廳中;一個禿頭男子正用一種咆哮的方式在問話:

“都死了?都死了!對付那屁大個地方;整整一千三百四十七個兄弟活著回來的還不到四百人!(其中有部分人已被殺破了膽子;悄悄逃走回家了)”

坐他對面的三個人身上盡皆帶傷;包裹創處的白布上還有血水滲出;他們皺著眉頭咬著牙;竟無言以對。只有***在安靜的微微晃動著。

而寶玉秀氣的眸子裡;也映出了廳中那輝煌的***。

他的話語也以一種偶掠的淡漠方式傳了入去:

“來而不往非禮也;鹽幫的盛情厚意;在下領受了;如今也輪到我來拜會一番了把。來人;送上拜貼!”

第二十一章 反撲(下)

長笑聲中;八具“拜貼”擊破窗戶;被憑空擲入;那主理此處事務的威猛禿頭男子驚怒的發現;面前這白衣蒙面男子所謂的“拜貼”竟赫然是在外放哨的兄弟血肉模糊的屍體!

他剛欲說話召集人馬;眼中已被一片熊熊火光所充斥;那***的熱意穿透了墨夜的盤踞;徑自在廳中所有人的面板上鋪開一層冷入骨髓的熱——

敵襲!——

敵人已然潛伏入了我方大本營;我等竟然還未知覺!

一大群若火光沖天而起般的剽悍男子;揮舞著雪亮的長刀;攜著潮水一般勢不可擋的聲威;激突了過來!

最可怕的是;除了腳步踐踏在地面;兵刃交集的聲音;這諾大的一群人便再未發出過絲毫聲響!

禿頭壇主霍然搶到兵器架前;探手就引出了一根粗重非常的狼牙棒!旁邊那三人看著隨侍在寶玉身旁的典韋;兩人面上俱現出駭然之色——

在沙洲戰場上;這個兇暴似神魔一般的魁梧男人;實在在他們的記憶深處鐫刻下了永難磨滅的影象!

而禿頭壇主一棒在手;這整個人都變得不同了。多了一種神完氣足;淵停嶽峙的氣概;他狂吼一聲;阻在通往後堂的門前;大有一夫當關之勢。

此人能在鹽幫數萬幫眾中脫穎而出;坐到眼下的地位;自然絕非幸至。他知道如今莊中兄弟多已睡下;敵人又是有備而來。一旦任其攻入;勢必是一面倒的殺戮場景。眼下自己能多拖一刻就是一刻;堅守到莊外的援兵趕來;鹿死誰手尚未可知。

寶玉一曬;略略抬了抬下巴道:

“米粒之珠;也放光彩?”

他身後霍然無聲奔出二十餘人;手中清一色軍方配置的神機連弩;二十餘支箭頭在閃動的燭火下綻射出幽冷的藍光;顯然其上塗了巨毒;一個個箭頭似一道道惡毒的詛咒;冷冷的覬覦著那禿頭男子的性命。

這禿頭男子倉促迎戰;身上未著任何盔甲;只待寶玉一聲令下;勢必被射得千創百孔!

典韋卻於此時在鼻中哼了一聲;微微踏前半步。寶玉知他見獵心喜;笑道:

“三招;三招內要解決掉這廝。”

典韋更不答話;粗壯的雙臂一振;包裹著雙鐵大戟的黑布頓時飄落。看著面前那個同樣使用重兵器的壇主;堅決渾厚的聲音洪洪發發的響了起來:

“殺你?何需三招?一擊足矣!”

這剛毅的語聲裡含有一種一擊必殺的威力;連這禿頭壇主以及他身邊的那些經過大風大浪;血腥屠戮的人物;心中卻都泛出一種無由的畏怯。

典韋一衝而起!

似夜梟大鳥;急速升騰;所帶起之勁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