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留不住父親,也留不住嶽單笙。
很絕望,很難過,這一晚,千孟堯睡在了嶽單笙房間,哭著哭著他就睡過去了,嶽單笙便把他扶到了自己床上。而他自己經過這場哭鬧,也沒了睏意,便輕手輕腳的,去檢查收拾好的行囊,天一亮,他便要與柳蔚他們一起出發。
雞鳴之前,嶽單笙選擇了不告而別,他留了封信給千孟堯,信很長,詳述了屬於汝絳王府的兵權軍權,各個營隊,排隊,他把自己能叮囑的話都寫在了那封信裡,至少在未來的一年到兩年,千孟堯可以憑著這封信裡的訊息,將數萬部足管制得妥妥當當。
至於更久以後,那就需要靠他自己了。
嶽單笙相信,千孟堯可以做到,他是個很聰明的孩子,只要他願意去學,就一定能學會。
因為昨晚鬧得太久,又喝了酒,第二日千孟堯醒過來時,已經快晌午了。
熟悉的房間裡,一切好像都沒變,裝飾佈置,就連落櫃上的花瓶,都和平時一模一樣。
千孟堯神不守舍的下床,看到桌前擺著的那封沒有上蠟的厚信封,核桃似的眼睛,又湧出了淚。
他坐下來,把信拆開,才看兩排,就抽泣起來,看到最後,信紙上全是淚水,把好多字跡都糊花了。
他手忙腳『亂』的用袖子將信紙擦乾,嘴裡恨恨的唸叨著:“這輩子,我再也不想見到你了!”
但一說完,他就愣了,因為可能,真的,真的再也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