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稜冷著五官,問道:“這人說的,你信?”
“他有什麼理由騙我?”
容稜未語。
柳蔚道:“不全信,但至少一半以上吧。”
容稜還是未語。
柳蔚轉移話題,道:“其實,有件事,魏儔倒是提醒我了。我們之前的方向有點問題,這幾樁案子裡,佈滿了疑點,牽扯到了敏妃,裳妃,皇帝,太妃,牽扯的角度越來越廣,但若是還其本質,則的確,我們忽略了最重要的一點,也就是魏儔一開始提到的,玉屏公主的死。沒錯, 玉屏公主是琴兒與向易所殺,但是,屍體失蹤的疑點,我的確是忽視了,在兇手確認後,我便開始思考其他案件,反而將還存在的,如此巨大的疑點丟下,而這也直接影響了後面案件的進展。”
容稜靜靜的聽著柳蔚分析,看到柳蔚眉頭緊皺,一副神色凝重的模樣,他問了一句:“你待如何?”
柳蔚道:“最複雜的,也就是最簡單的,玉屏公主一案,是整個連環案件的起因,而玉屏公主屍體失蹤的問題,也就是後續案件的一個重要調查角度,雖然我們都知道,案情最開始,是由裳妃之死引起,但真正開始無端端死人,卻是從玉屏公主開始。那麼我們迴歸本質,優先排查的,不用是其他,而應該就是裳妃與玉屏公主即可。關於裳妃,我們不是還有一個人?”
容稜頓了一下,開口道:“黃兒?”
柳蔚問:“黃兒在哪兒?可在京都?”
黃兒被容稜嚴加看守,柳蔚也不知其下落,更不知容稜是把黃兒帶進了京都,還是留在了京都外面。
容稜沉默了幾瞬,漆黑銳利的眼眸謹慎的看了看四周,才道:“黃兒,你現在打算見?”
柳蔚眼睛一亮:“可以見?”
“嗯。”
“那好,現在就見!”柳蔚立刻道。
安排柳蔚見黃兒,對於容稜來說,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而關於一直以來黃兒的藏身之所,在容稜將柳蔚帶到目的地後,柳蔚也驚住了。
“你……”柳蔚看看周圍的環境,有些訝然:“不覺得這地方有些亂?”
容稜也看看四周,目光卻平靜,問道:“哪裡亂了?”
柳蔚:“……”
看著頭頂上那碩大牌匾上的三個字,柳蔚有點鬱悶……
天香樓。
京都權貴們最愛來的**排行榜第一。
說是京都第一**,也不為過。
柳蔚難免想到容稜的兩個師妹,玉染和芳鵲。
這兩個師妹,之前就是天香樓的花魁,只是這次回京,聽說是被贖身了,已經脫離這一窩點。
但除了那次容稜利用玉染氣過自己一次後,柳蔚也再未見過其人,而此時容稜突然把自己帶到**來,柳蔚,心情有點微妙。
“聽說天香樓的姑娘,都是最美的,個個柳弱嬌豔,雲鬢花顏,只消一眼看去,便是美不勝收,多看上幾眼,直叫男人眼花繚亂,心都醉了,侍衛大人,以為呢?”
柳蔚瞥眼瞧著容稜,注意著容稜的表情,而容稜只是回了柳蔚一眼,然後道:“嗯。”
柳蔚:“……”
他竟然敢承認?
柳蔚在呆愣了兩瞬後,咬了咬牙,冷笑起來:“那可真是要見識見識了,侍衛大人,帶路吧!”
柳蔚說著,整了整衣冠,讓自己看起來更風度翩翩後,才昂首挺胸,對容稜做了個請的手勢。
容稜又看了柳蔚一眼,沒什麼表情,走在了前頭。
柳蔚落他半步,跟在後頭。
說來天香樓果然是不負盛名,一進去,便是美輪美奐,富麗堂皇,空氣中有淡淡清香飄散,那香不是檀香,倒是有些像花香,但又不是花香那麼濃郁,裡頭又帶了些清新之感,總之一嗅,便讓人輕易聯想到人比花美的嬌豔姑娘。
此時還是白日,天香樓還未開始營業,但大門卻是敞開。
容稜與柳蔚一邁進,便有龜公出來打千,笑眯眯的說:“兩位公子,咱們樓子還未開張,兩位若是要消遣,這個時辰怕是有些早。”
容稜道:“早又如何?”
龜公好脾氣的道:“公子若是不想走,小的也可給您開間廂房,咱們姑娘們雖然未起身,但曲師卻是在,兩位得空不妨廂房一坐,聽聽小曲兒,權當打個趣兒?”
容稜冷聲道:“帶路。”
龜公這便帶著兩人上了二樓,七繞八繞的,進了一間廂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