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抿嘴笑了,輕輕走出去,為他們張羅一些糕餅點心之類,一大一小兩個小孩可都喜歡呢!
第七章 故人(1)
康熙二十九年九月,佟國綱和一眾北伐死難者的遺體被運回北京,康熙哀慟之餘,下令撫卹所有陣亡將領,同時因北伐死傷眾多,恐傷天和,又下令停了今年的秋決。'愛書者首發'
這些我都不在意。待康熙的身體好些了,剛鬆了口氣,月梅從宮外遞進來的訊息又令我不得不放下手中的事情匆匆出宮處理。
一路坐著馬車來到元華飯莊總店的後門。趕車的便裝小太監挑起了車簾,放下凳子,我走下馬車一看,月梅就站在門口迎我。
驀然間,心中湧起親人一般的親切感。除了康熙,她就是我在這世間唯一的親人了啊!
喜中帶著悲,痛苦中他們是我唯一的安慰。我再難以剋制自己的心情,忍不住緊緊抱住了她!
放棄了二十一世紀的一切,我並不覺得後悔,卻無法停止悲傷。而唯有他們,是支援我在這錯亂的年代中活下去的支柱。
月梅被我的行動嚇了一跳。她輕輕拍著我的肩膀,問:“小姐,怎麼了?”
我哭了一陣,漸漸止住了抽泣,搖了搖頭:“不……沒事。”
在康熙面前,我不能表現出自己的軟弱讓他擔心,現在哭了出來,感覺便好了很多。
“進去說話吧。”發現我們還站在門口,我急忙拉著她向裡面走去。
雖然月梅滿臉的疑惑,卻善體人意地並沒有詢問些什麼。進了屋,我解下身上的披風,她早已泡好了一壺熱茶,端給我。
我喝了兩口,精神也穩定了許多,這才開口問道:“你給我的信中說的,究竟怎麼回事?”
她仔細打量了我一下,然後說道:“近日,京城裡又開了一家飯莊,老闆據說是從南方來的,飯莊的名字就叫‘翠名居’。”
我的手一抖,茶水灑了一小半出來。我急忙放下茶碗,看向她:“這……你可確認過了?”
她神色凝重,點了點頭道:“如此重要的事,我怎能不查個清楚?確認過了,老闆確實是南方人,不過卻深居簡出,我無法確定他究竟是不是……”
我站了起來,在房間裡來回踱步,心情有些緊張、有些急躁。
“那……我親自去一趟。”
“不行!”她斷然否決,“說不定……他們就是在等你上鉤!”
我煩躁地又走了兩步:“可,如何才能知道那飯莊的老闆是誰?”
月梅笑了笑說:“所謂有錢能使鬼推磨,小姐,你就放心吧!”
聽她這麼說,我的心稍稍定了一些。真是關心則亂,想不到在那波瀾詭譎的宮廷中尚能閒庭信步的我竟然也會有這麼失態的時候,不禁狠狠地自嘲了一下。
“也好,這事你就放在心上。”
她點了點頭:“本來多一家飯莊、少一家飯莊都沒什麼所謂,但這家店來得實在有些蹊蹺。當年皇上收復臺灣之後,我們四處尋找南宮凌和……他的下落,都沒有結果,沒想到隔了這麼多年竟然又突然冒出來,還就在這天子腳下!小姐,你看這裡面,會不會有些什麼?”
我重又拿起茶碗,嘆了口氣道:“當年皇上打臺灣實在太過順利,我便擔心其中會有變故。可這麼些年都沒什麼訊息,我原也以為他們會就此放棄……算了,現在一切都尚未確定,倉促結論未免不妥。我這兩天不回去了,你趕緊著人去查,務必要儘快查出來!”
“我知道了。”她說著,轉頭便往外走,旋又停住轉過身來,看著我笑道,“你這大老闆,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今兒個既然來了,就把賬查了吧!要不哪天我把飯莊賣了你都不知道呢!”
我一看到桌上那堆山高的帳簿,立刻頭都大了一圈……
當下,月梅去探聽新飯莊的訊息去了,我則在屋裡埋頭苦幹、查閱帳戶。忙碌了一個晚上,不過看完了三分之一的帳冊,我頭昏腦脹,恨不得就此死去算了!
天色矇矇亮時,月梅回來了,帶著陰沉的臉色。
“怎麼了?”我頓時升起不妙的預感。
“查出來了。”她先斟了一杯水,一飲而盡,然後低聲說道,“我使人買通了那邊的一個帳房先生,結果……你可知他們的老闆是誰?”
“難道……真的是他?”
不自覺間,手中的帳簿被我捏成了一團。
“不是。”月梅走過來,掰開我的手指,解救下我手中可憐的帳簿,“是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