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欲將其推醒,突感手握處滾熱如火,芳心一震,用手再度輕按小龍額頭,觸手處如火更烈,
金燕立感手足無措熱淚隨著涔涔而下,只聽她輕聲叫道:“小龍哥,你的命也太苦了!”
片刻後,金燕恢復鎮靜,想到:“小龍真的病倒了,這必是兩日夜狂奔過疲,正值周身
熱汗透體之時倒地,在毫無抗力之下,山地的陰溼趁虛而入,接著又被這身旁烈火一烤,這
一冷一熱之下,此種公子哥兒身體,怎能不立刻病倒,但自己對醫術方面,毫無所知,這……
這該怎麼好。但瞧這病情,來勢似甚兇猛,目前第一要務即是覓一悽宿之所,且要上避日露,
下無寒溼,暫時歇息兩天,看情形再作道理。”
想罷,正欲立起身形,耳中突聽滴、滴、滴的水聲,發至山腰,金燕心頭一喜,這覓宿
之處,天明後再說,先替小龍取些水來解渴,忙移步崖邊,低頭靜聽,滴滴水聲,更見明晰,
但崖為峭壁,深可千丈,雖說水聲聽來如許清明,當知非遙,但是千丈懸崖絕壁,無路可下,
卻是奈何!
遂搖頭嘆息,自言自語的說道:“除此一途外,別無它法可想!”語落回身,從小龍肩
背上解下—把苗刀,砍了些山生野藤,連線起來,一頭綁在岸邊巨石上,另一頭墜崖懸掛。
理好後,回首又看了小龍—眼,見其又復熟睡如故,便雙手緊握葛藤,附崖直下。
緩緩的漸落漸深,滴水聲也愈來愈為清晰,金燕聽水聲已近在咫尺,瞟目四顧卻毫無發
現,仰頭上望,只墜下來七八丈遠近,自己力將盡,正感茫茫,驀見身側丈許的峭壁上,橫
生一株巨幹密葉的百年古松,金燕心想,在古松上停身稍歇再說,便緊握葛藤,用腳尖抵住
峭壁,斜身蕩起,只五六次,即已躍登古松。
突的水聲滴滴,從古松後崖壁上傳來,趕緊回首察看,見古松根際,藤蘿縱橫之間,仿
佛還有一個洞穴,立刻用手將山藤扒開,果然不錯,是一山洞,那滴滴水聲,正從洞中發出。
金燕心頭一喜,但所見山洞,洞口寬僅尺餘,若想進入,非得鑽爬不可,金燕毫不遲疑,
將山藤往松枝上綁,倒身即往洞中鑽去,因金燕知道,洞穴小如有什麼毒蛇怪獸,出口必然
潤滑或有腥臭之味,而此洞出口,藤羅封固極牢,清新幹燥,毫無怪異,絕不可能藏有什麼
毒怪之物。
洞口雖僅尺餘,但只爬進六尺,即突然寬大,這六尺餘寬的過道,就象一面厚牆上所開
的亮窗一般。
金燕進洞後見視窗離地數尺,洞寬僅丈餘,高有三丈,洞後另有一洞,由一小石門連線
著,再走進去,洞後又另的洞,洞接洞,洞連洞,共有六間之多,曲折連環,大小如—,第
—間裡有石床,第二間裡有桌椅,第三間以後即空無一物,直至最未—間始有小小一條水槽,
從澗頂滴下點點清水。
金燕不及細行,即翻身出洞,上得崖來,見小龍熟睡如故,趨前推了兩把,小龍非但沒
醒,且似已進入昏迷狀態,心頭一陣慘痛,伏身將小龍背起,用所攜網繩,將小龍緊緊綁在
自己身上,再次握藤墜下。
但此次身背小龍,重量已加一倍,手臂之力又曾經上下一次,故此到得古松之上,雙手
已然皮破血流,痛入骨髓,再將小龍推進洞中坐地後,金燕亦痛昏過去。
也不知過了多少時候,一陣山風從洞口吹入,金燕打了個寒呼,驀然睜眼,從尺餘小洞
中射入些許陽光,但洞中反較夜間為暗,不由稱奇,正沉思間,小龍一聲‘水’‘水!’打
斷了金燕的沉思,趕緊摸索來到最後一洞的水糟邊,突然想到無物可作盛水之用,心頭不免
好笑,自己也太過於手足失措了。
又回至前洞,將小龍背入,擱放水糟邊,意欲用手捧水注入小龍嘴裡,但金燕子剛觸水,
立即痛得尖聲驚叫,原來此為深山陰水,水寒刺骨,冷徹心肺,金燕雙手已然破皮,一時未
曾留意,更不知山水如此陰寒,待心定痛止,已是汗流通體,珠爬滿面。
最後金燕想到了手帕,先把手帕浸溼,再慢慢滴入小龍嘴裡,但這滴水,小龍點水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