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他一手提著她,一手輕輕撫摸上她的臉頰,被她制住的時候,就想要感受下她身體的觸感,這麼一摸,果然捨不得鬆手。眼前的人兒就像一朵讓他動了欣賞之意,妄圖採摘的花骨朵,嬌豔欲滴,也佈滿了致命的尖刺。
就在這時,杜梟的通訊器響了。
聯絡人告訴他,沐鈞已經到了附近。
可突然通訊沙地一聲,莫名地斷了,突然的變化快得驚人。
與此同時,大門被人生硬踹開,從門外照射進來的光線很刺眼,但背光的男人表情卻是冷漠至極。
看著五月雙手下垂,嘴角淌血的失去生氣的刺眼模樣,沐鈞的心為之緊縮,一絲若有若無的殺氣遊離出來的,又猛地收斂回去。他雙眼微抬,冰冷地說道:“放開她,馬上!”
杜梟抬頭,靜靜站著,毫不畏懼地揚起下巴與其對視,相隔不到十米的兩人的視線在空中相觸,竟是驚人的相似,同樣的冰冷,傲慢,壓抑著最為激烈的情緒波動。
對峙不到一分鐘,杜梟掃了眼通訊器上發出的警報,眼睛微眯。
他冷冷盯著沐鈞,自己黑色的瞳孔驟然擴散,充盈著詭異的綠色,整個眼球都變成了那種綠,不再有瞳孔,他的整個氣勢卻變得更加收斂,若隱若現彷彿隨時會消失。
側身隨手拖來個椅子,將五月放在上面,杜梟雙手垂在身側,一掃被五月逼急的窘態,恢復了他慣有的鎮定自若:“沒想到這種時候,你還有力量調集人手。”
“越是這種時候,不和諧的因素越是明顯。”沐鈞的視線一刻也沒有離開五月,他聲音平靜沉穩,聽不出任何焦慮。
但事實並不容樂觀。
向市長借調的人手已經全力去抓捕這群人,這個街區的位置很特殊,緊挨著城門,如果對方拼死反抗去觸發自動毀滅裝置,那麼就算找到病源配置出解藥也沒有作用。
而且現在,五月還在對方手裡。
“看來你來也知道了,我帶了僱傭兵進入這個城市。不過,這附近只有兩隊,你知道其他的在哪嗎?”杜梟笑得很自然,彷彿在講一件開心的事情。
“想同歸於盡?”
杜梟搖了搖手指,笑道:“錯,我和脆弱的人類不同,核心不滅,我就還能存活。”
說完,他突然背脊一寒,身後彷彿有一道如狼的視線正在覬覦他。
他不知道,難以毀滅的核心,對身後的那個機械生命來說,是多好的“糧食”。如果他認真去看,就能看見掛在女孩嘴角自然分泌的口水。
“餓……”受傷的五月抬頭,瑩藍色的眼睛散發著幽光,她對能量補充的渴求,就像飢餓到極點的野獸。
只是她聲音太輕,聽在兩個男人耳中只是“額”的一聲低吟。
兩個男人的視線同時彙集到她身上,又在同時動手。
時機都選的很好,趁著對方晃神的功夫下手。
五月只覺得渾身火辣辣的疼,她沒有沐鈞那樣迅速復原的能力,只能睜眼看著兩個男人打在一起。
眨眼功夫,沐鈞手裡的鋒利刀尖已經停在杜梟的太陽穴前,只要再前進三厘米,就足以擊破頭骨,刺入其大腦。而杜梟的身體竟然以一種詭異的柔軟程度閃躲開,手裡出現的槍支抵住沐鈞的胸膛,手指一動,就能擊穿對方的心臟。
兩人相纏的目光碰出戰意的火花,同時踢了對方一腳,身體後退飛出十來米躲開威脅。
沐鈞一落地,肩頭突然劇痛,他立馬反應過來,自己已經被背後悄無聲息射來的冷槍擊中,杜梟不是單獨對付他,還有其他埋伏在暗中的殺手。
吐出口血,沐鈞暗中用針制住了血,抬頭道:“原來如此,其他的人留著,幫你對付我。”
杜梟笑了起來:“當然是對付你,不過也可以做點其他事。”
他一個手勢,就是一排危險無聲的子彈在五月的腳邊炸開。
暗中的狙擊手鮮少使用那種容易暴露位置的有顏色的能量射線,但這些會炸裂的螺旋形子彈對人體來說也是致命。
“五月——”
沐鈞因為心掛五月,失神之間被杜梟得手,肩頭被冷槍射中的地方,被擊中同一個位置,劇烈的痛楚幾乎讓他手臂脫力,而多年來養成的格鬥反應讓他千鈞一髮之際躲開了杜梟刺向脖頸的致命一擊。
後退與杜梟拉開距離,沐鈞的呼吸稍有些喘。
杜梟則步步逼近,笑道:“讓我看看,是你先死,還是你寶貝的女人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