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姨娘打得好主意,只將那國公夫人視做囊中之物,池榮珍卻神不守舍,呆怔了半天,尋了個由頭回了自己的院子。
愈想愈氣苦,心裡那道影子就愈深刻,彷彿要刻進了血肉裡……憑什麼池榮嬌那個喪門星這麼好命?!
明明她給他提鞋都不配的!
有資格站在他的身邊,成為他夫人的,應該是自己才對!
池榮珍哪受過這種委屈,歷來好東西都是盡著她來的,怎麼可能輪得到池榮嬌?只有她不要的不稀罕的,才可能給那個喪門星,何時她居然敢排到自己前面?
驕縱慣了的小姑娘咽不下這口氣,又氣又恨,在自己屋裡好一頓摔打,碎瓷一地,帕子撕爛了幾塊,還是覺得胸悶怒火燒,氣不順。
冤有頭債有主,誰給自己氣受,就找誰發作出來……
又妒又恨的池榮珍氣紅了眼,早就忘了楊姨娘的叮囑,不準摻和池王兩家親事的反覆強調,咬牙跺腳,走!跟本小姐找池榮嬌那個喪門星去!
又想起這個麵糰子變硬氣了,上回打了自己一耳光的事,那種猝不及防的虧吃過一次就夠了,絕對不會再有第二次!
她不會毫無準備的就打上門去,除了貼身的兩個丫鬟外,又在院子裡點了六個膀粗腰圓孔武有力的粗使婆子一起,氣勢洶洶直奔三省居。
……
“二小姐!二小姐您先喝茶,大小姐剛吃了藥睡下……”
欒嬤嬤滿臉堆笑,對上來意不善的池榮珍,心底卻暗自叫苦,哪路神仙不開眼。把這主兒引來了?
但凡她來準沒好事<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更要命的是大小姐不在呢!樓上躺著的那個是繡春裝扮的……要是被她識破了,可就要命了……
“滾開!不長眼的老殺才!讓池榮嬌趕緊滾下來!本小姐有事找她!”
池榮珍啐了欒嬤嬤一口,老東西!在本小姐面前充什麼大尾巴狼!還睡下了?漫說是睡下了,只要沒死,就得爬下來!什麼時候喪門星也能在她面前擺嫡長的譜兒了!
“二小姐,大小姐臉上起東西,不能見風……您有什麼事。能不能容老奴去通稟?”
榮嬌不在。欒嬤嬤心虛沒底氣,儘管池榮珍態度惡劣,還是強擠出滿臉的笑意。
“你算個什麼東西?敢阻攔本小姐?掌嘴!”
她來就是為了找池榮嬌麻煩的。正主兒沒見著,先拿你這老奴才出口惡氣!叫你敢推三阻四!
“啪!啪!”
旁邊的丫鬟上前,伸手就給了欒嬤嬤兩巴掌,半點情面也不留!
“你!”
三省居的幾個大丫鬟見此情景都握緊了拳頭。眼中冒火,真是欺人太甚!大小姐早就不是當初的軟弱可欺了。以為現在還能象以往那樣,隨便上門來打臉,想怎麼打就怎麼打?
“咳!”
欒嬤嬤忍著臉上火辣辣的疼痛,假咳嗽了兩聲。目露制止之意——大小姐不在,不要節外生枝,忍過這一時。等大小姐回來了,再做計較。
“叫池榮嬌下來!不然。本小姐就砸了她的狗窩。”
池榮珍四下打量著,目光在廳內的擺件傢俱上掃過,眼中閃過陰戾,該死的喪門星,哪裡有資格用這些物件?
榮嬌雖不得康氏的寵愛,但有池榮勇與池榮厚兩兄弟在,三省居里的物件雖不能說樣樣是珍品精品,卻也不是普通簡陋之物。
“二小姐,大小姐尚在病中,您身為妹妹,不問因由的上門來喊打喊殺,是何道理?”
紅纓從樓上下來,躬身行禮後,語氣平靜地對上池榮珍。
“……好個牙尖嘴利的丫鬟!”
池榮珍氣得倒仰,卻不敢向對待欒嬤嬤那樣,直接讓人動手教訓紅纓。紅纓是池榮勇乳孃的女兒,池榮勇素來對他的乳孃甚是親厚,娘反覆提醒要自己交好與池榮勇……
罷了!暫且放過這不知死活的丫鬟一馬!
“紅纓,你再得臉,也不過是一個奴才秧子,有什麼資格在二小姐面前無禮?”
池榮珍不想開口,自有她的貼身丫鬟心有靈犀,跳出來替主子狂吠:“主子的道理,用得著象你解釋?再得臉的奴才也還是奴才!別忘了自己的身份!”
“你!”
紅纓漲紅了臉,瞪了說話的丫頭一眼,強忍著怒火:“二小姐,大小姐身子不適,大夫說需要靜養,您有何貴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