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嬌好奇玄朗是用什麼方法說服三哥的,待他回來後,好奇的問了。
玄朗卻一副高深莫測:“沒什麼,就是隨便說說。”
“隨便說了什麼?”
榮嬌不依,三哥的性子,可不是隨便說說就能過的,他只服二哥,除了二哥的話,就連父親池萬林說的,也常會陰奉陽違。
“男人間的話題。”
玄朗眼裡有著不容錯失的淡淡笑意。
什麼意思?
榮嬌懵懂:“不是在說我嗎?”
怎麼換成是男人間的話題了:“那三哥同意了沒有?”
“他同意或不同意能改變既定的事實?”
玄朗淡笑,語氣清淺。嬌嬌是他的妻子,陪他一起出行,做哥哥的準與不準,很重要嗎?
“你……三哥是關心我!快說,你跟他說了什麼?”
榮嬌俏臉微沉,誰說做哥哥的準不準無所謂?至少三哥不同意,她心裡會難過的,好不好?
“真要聽?”
玄朗見她似乎真有些急了,卻照樣不慌不忙,含笑問道。
“確定!”
榮嬌推他,快說呀。忽略了玄朗嘴角那絲狡黠的笑意。
“我說,天氣漸冷,你的腳涼,夜裡我得給你暖腳,這樣你才能得以好眠。他聽了這句,就沒再反對了。”
玄朗唇角勾笑。
“你!你亂講什麼……”
榮嬌的臉唰的就紅成了一片,這傢伙,怎麼可以與三哥這樣說?羞死人了!
這算什麼破理由?!
雖然他說的是實情,秋深夜寒,抱著他睡覺確實比厚被子還暖和。可,這怎麼好意思當成理由說給三哥聽?
玄朗愛極她紅通通含羞帶嗔的小模樣,真如春日枝頭粉桃,泛著瑩瑩的幽香,令人不由自主地被吸引,深深恍惚,惑在其中而不自知……
其實池三少的臉皮遠比他妹妹想得厚。並不是這一句話就能打敗的。玄朗微笑,想起書房中的情景來。
當他說了這句話後,池三少嗤之以鼻的冷笑。回敬道若是英王府連床暖和被子都沒有,他會給妹妹準備厚褥子厚被子湯婆子炭盆子,保證不會凍著妹妹!
玄朗不以為意,薄唇輕啟。吐出一句令池三哥咬牙切齒恨他沒臉沒皮不知羞恥卻又無可奈何的話,他說的是:“東西與人不同。榮厚你還沒成親,不能理解……”
夏蟲不可語冰,比如鴛鴦交頸相眠,夫妻相擁互暖這種事。你一個毛頭小夥子是不會懂的!
池三哥氣炸了肺,一張俊臉成了紅布,卻也聽懂了玄朗的潛臺詞——你妹妹現在是我的妻子。在家從父出嫁從夫,沒你當哥哥的什麼事!她要跟著他去哪裡。是他們夫妻之間的事,他做夫君的,詢問一下孃家哥哥是尊重,不問也是合情合理的。
為了妹妹好,池榮厚的千言萬語都堵在嗓子眼裡,玄朗粘著妹妹不捨得與她分離是好事,難道他還能盼望著他對妹妹不在意?無所謂聚或離?
若玄朗真輕言別離,他肯定會怒氣衝衝殺上門來——所以,這樣也不好,那樣也不對,三舅兄,你到底要咋樣涅?
玄朗沒說出口的意思池榮厚替他想到了。
好吧,他只是心疼妹妹此去西柔,長途跋涉,旅途勞累還不行嗎?
沒有什麼比做哥哥的意識到妹妹已經成了另外一個男人的妻子,更令人心酸糾結的了,自己一手疼愛大的妹妹,自從冠上了別人的姓氏,她的夫君,這個出現得晚又陌生的人,居然取替哥哥,成為她最親近的人了!
換做平常感情好的兄長都難免失落,何況是亦兄亦父的池三哥?這一瞬間的清晰認知,所帶來的難受,比當日背榮嬌出嫁還要深沉!
且糾結且失落,卻再無言理直氣壯說不出自己不允的宣言來,捫心自問,玄朗對嬌嬌確實好,用心體貼,英王府上無長輩下無小輩,內宅乾淨無比,玄朗身邊服侍的清一色的小廝嬤嬤,連年輕的丫鬟都沒有,榮嬌一人獨大。
身份尊貴,地位超然,又無女人間的爭鬥,池榮厚真心以為,嬌嬌誤打誤撞碰上這樣的好夫婿,比他和二哥之前物色的那些人選,強上數倍。
嫁給玄朗,做親王正妃,她現在過的日子,比在池府在哥哥們的照應下,要過得更好更舒心。
唔,好糾結!
妹妹嫁人過得好,做哥哥的自然欣慰歡喜,可與未嫁人前的生活,兩廂比較,做哥哥的又覺挫敗,另外一個男人將你妹妹照顧得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