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離淵趕緊走至窗臺往外看,可是年輕公子早已經消失的一點痕跡都沒留下。
“旖凰!”他急的低吟,雙手狠狠握成拳。
夜色從來未變過,只是平添一份憂沉。
深夜,一間客棧內的房間燈火通明,依稀可見人影在走動。
還是那位年輕公子,他在房間內的床前渡步,而床上,昏迷的龍旖凰正被平放著。
“笨蛋旖凰,”他雙手抱胸,不耐煩的靠在床柱上,口氣埋怨,卻也十分心疼:“當初在玄國就過得好好的,怎麼就想不開跑來這裡受罪!”
“唔……”床上的女子動了一下,慢慢睜開眼睛,掌心輕輕覆在額頭上想要把頭痛欲裂的感覺壓下去。
她慢慢坐起身來,四處環視,卻赫然發現是一處陌生的地方。
“慕容!”她驀地驚叫出來,手忙腳亂的就要下床,表情十分驚慌。
然而,她的一隻腳還沒碰地,手臂突然一緊,接著,整個人都被拉回床上,年輕公子的聲音慢悠悠的從她頭頂飄來:“剛醒呢,別亂動。”
她猛地抬起頭看,愕然的下巴都快脫臼了——這,這這這人怎麼這麼面熟?
“哥……哥哥……”龍旖凰險些結巴,喃喃錯愕。
“恩,”年輕公子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挑眉道:“原來你還記得我呀,這麼說是沒忘咯!”
“什麼忘沒忘……我……對了!慕容!”龍旖凰搖搖頭,讓自己有些混沌的思想清醒一些,突然想到已經中毒至深的慕容赦玥,又一次慌忙的要下床。
“真是嫁出去的妹妹潑出去的水!為了那個長的跟狐狸似的傢伙連自己的哥哥都不要了!”年輕公子龍燁羽一把拽住她的手臂,再把她拖回來:“人都死了,屍體都涼透了,你還擔心什麼!就算你現在過去了也不可能救活他!再說,沒有我的允許,你哪裡都不許去!”
“可是,可是他……”龍旖凰焦急的抬頭看龍燁羽,愣住了,她突然想起來,在自己昏厥過去的那一刻,站在門口的鳳離淵,還有紫渲所說的那一番話:“離淵!”
“又是誰呀?”龍燁羽不屑的輕哼:“難得我大老遠的跑來看你,結果你念念不忘的卻是別的男人……唉,真是傷我這個做哥哥的心。”
龍旖凰自顧自的沉思,沒有去聽龍燁羽感人肺腑的表白,想了想,她突然覺得心都涼了一半:“寧瀾……祁寒……”
她現在什麼都想起來了……
“喲,還想著你那丈夫呢!”龍燁羽的表情更加的難看:“他對你一點都不好,還念念不忘的。”
“慕容……寧瀾……祁寒……哥!你什麼時候來的!”龍旖凰想著想著,突然想到了什麼,猛地問道:“只有你來麼?二哥呢?”
“你二哥他來不了,”龍燁羽抬頭看天花板:“除非你回去看他,否則他是不可能來看你的。”
“怎麼了?”龍旖凰頗為震驚。
“叔叔想退位了,開始找皇儲了,你二哥不幸中標,被留在了宮裡面,於是我就來看你了。”龍燁羽眉開眼笑的說道。
龍旖凰一身冷汗:“那你怎麼沒被選上?”
龍燁羽笑了,如同春風得意的狐狸:“你以為你大哥我這麼多年的輕功白練的,早在聽聞風聲後先跑了。”
“哦。”龍旖凰沉默了,心道,你直接說來我這避難的不就成了?拐彎抹角的。
“旖凰,我帶你回家。”龍燁羽突然正色道:“開始不知道你在這裡的情況,就一直提心吊膽的,現在知道了,就更加提心吊膽,我不放心把你繼續留在這麼危險的地方,看看,這一次差點連命都沒有了。”
“那景璘叔叔怎麼辦?”龍旖凰故作疑惑:“他不是會很為難麼?”
“唔……沒關係了,反正現在你在這裡的名義也是死人,我把你帶回去,神不知鬼不覺。”
龍旖凰暗驚,偷偷拉了拉龍燁羽的袖子,低聲道:“哥,哥哥……我親愛的大哥,我想祁寒了……”
“想他?那好呀,你等著,我把他搶過來,我們一起帶走!”龍燁羽笑道。
龍旖凰更驚,一時支支吾吾的,找不到任何藉口了,索性跪坐在床上,低頭玩弄著自己的手指。
慕容赦玥……真的死了麼?這一切,難道真的是離淵吩咐紫渲所為?還有寧瀾和祁寒……怎麼樣了呢?
龍旖凰嘆口氣,偷偷瞄了一眼樂不可支的龍燁羽,看樣子他是不打算放她走了,而自己強行要走,面對自幼習武的大哥,又有幾分勝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