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的花,更有別於園中的花。她放棄碩大,不附粉粒,拒絕爭風,總是簡裝淡服,素面朝天。她的內質就是水,因此比誰都本色而自然。她的生長環境就是零度以下,所以親切中又有疏離。她以嬌小的身型在空中串聯著漂亮花枝。
傾聽雪花,重得溫暖的感動(2)
我禁不住要為我們的“雪花公主”加冕啦。
此刻,天地靜悄悄,雪花獨自飄。
如果我們對這突如其來的場面手足無措,將自己的心靈裡三層外三層裹住,人為地製造緊張,那紊亂的心跳就會在不透氣的忿忿然中驚擾雪花臨風的風神。
何不平和地接受這來之不易的景象,少幾個冷不防的驚詫,多一份有準備的冷靜,從接受到欣賞再到情趣互動,讓雪花在隨心所欲、不驚不咋的氛繞中樣子更嬌羞,姿態更凝眸,步調更瀟灑。
看雪,更在聽雪。
雪花的特別氣質,遠不在那怡然墜地的自悠,更在於深藏其內,無聲若有聲的神秘。無數孿生胎體並駕齊驅地切出道道波浪,一瀉千里,再不回首。命運的殘酷註定她還未來得及把自己蹦蹦跳跳的音符譜成曲,便永遠消逝在地平線上。可她依舊那樣心安理得地一撥接一撥飄著,不要人誇成色好,只留心音滿人間。這段聲音能被我們的想象力“偷竊”,不同人以不同方式,能聽出不同的感覺,哪怕是一點微弱的沙沙沙……也會掀起心中的快意與波瀾。
聽雪時,嘗試著放鬆,對雪花來一番出神觀探,讓自己的靈魂,暫時出一出竅,託於一片小小的雪花上,隨著她靜靜地飄落,飄落,看能不能落出一點音響。當靈魂重新附體,我們會猛然回過神兒——原來,我也做過一片雪花呀。
我們聽著自己歲月的腳步,猶如那片片墜下的白雪,冥冥之中,到底什麼在安排著一切?
假若人生際遇圓潤似水珠,內心世界潔淨似水珠,適應能力強悍似水珠,而且頭腦始終保持著對陽光的珍藏,在一雙溫柔胳膊的引領下,我們飄升,飄升,水珠漸漸厚實,飽滿,一旦起越了生命的極限高度,水珠會變為水氣,水氣將凝成種子,再綻放出一朵屬於我們自己的美麗雪花。
片刻之後,雪花又開始落地了。也許你會為不能永駐太空而哀嘆,為旅途還不過癮而感傷,為即將回落而不捨,畢竟它比昇天更多了一股無名的恐懼,畢竟這是一條永遠也不可逆轉的歸途。
轉念想想,落地化水並不是自我旅程的終結儀式,而僅僅是對生活印跡的定期清點,對日常瑣碎的及時梳理,更是對一路腳步聲的回顧和再還原。世界一切生靈必定要反反覆覆經過這個階段,接受命運歷程的一波又一波,但不是誰都懂得享受此番過程。那麼,我們最好不要皺著眉,苦著臉,陰沉地向大地母親彙報,我們的“下落”似乎還肩負著一種使命,預兆著一片希望,因為在冰雪落地消融化水之後,山水復甦,萬物靈長,世界將泛起茸茸綠意。
上升下降完,化整為零後,聽畢一段美妙的人生和絃,我們又將開始一番新的、更精彩的“雪花”輪迴。
傾聽雪花,傾聽我們自己!
(在這裡,我要特別感謝我曾經的,以往的,原來的,現在可能的,不知道以後是不是的粉絲吳琦妹妹,把“孩子”還給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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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離別的紀念(1)
——實習快樂之吃
我們系同學這個暑假被安排在位於漢中的陝西飛機制造廠(陝飛集團)實習。
來之前,班主任就給我們打過預防針,說住的地方是山區。
山區,印象中一直是不太開化,挺落後的地方,通訊,交通都不怎麼發達。飛機設計廠安放在山區無可厚非,可人在山區生活,將是一番怎樣的景象呢?
雖然心裡有一絲對未知的忐忑,但還是悄悄自我揶揄,依山傍水空氣好,到時肯定特舒服。
兩天的舟車勞頓,我們集體從北京來到陝西漢中,可這還不是最後目的地。四輛陝飛專用大巴載著180個心中充滿了疑慮和期待的大學生駛向郊區。
而一路的風景,農田、水稻、荷花、玉米、桔子樹、還有池塘,簡直跟南方如出一轍嘛。按我的想象,陝西農村應該是一番與此截然相反的格局,不應該有如此的豐富和清秀。這時,老師說實習具體地點在城固縣,地處陝南、北鄰秦嶺、南靠巴山、中繞漢水,地理位置已經很偏南了。突然有股強烈的親切感,因為我的家就在中國南方。
一小時後,從寬敞平坦的漢中平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