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多麼希望可以在見到他。只為那一絲的熟悉,那一瞬的溫暖。
從那日後,我的的周圍全是護衛。入京在即,阿爸決不允許再出差錯。
不久,伴隨著幾場鋪天蓋地的大雪,冬天完全的降臨了。聽烏尤說:天山的雪蓮會在這個時候盛開,每百年才開一朵,會有好多中原人來爭搶呢。
他,會不會是為雪蓮而來?
又一次想到他,我已經記不清想他多少次了。他和慕寒在我重重疊疊,然後,什麼都不在了,只剩我一個人在蒼茫的草原裡獨自等待。
其實,他和慕寒是不同的。慕寒如同一塊光華柔和漢白玉,永遠那麼是那麼幹淨的笑容。而他——
我搖了搖頭,不知該如何形容,雖只是一面之緣,卻有著說不出的熟悉……
除夕將至,天愈發的寒冷。
而蘭兒,因為古代的醫療設施太差,感染了風寒,連日昏迷不醒。終於,帶著對格琅的不捨,離開了人世。她走的那天,北風如刀子一樣割在我的臉上,卻沒有半點疼痛。
心痛,早已淡了一切。
順治!我平生第一次有了想殺人的感覺,順治,滄凝到底有什麼錯,你還沒有見過她狠下殺手!我想,這也註定我對他還未見到,就有了一種恨意,這是順應歷史嗎?苦澀的笑容裡充滿了那女魂的話語。
送完蘭兒,我一直將自己囚禁在大帳裡,思索著一切。
如那女魂所言,今世的慕寒就應是順治,可是,我真不知道該怎樣面對他。我對順治,是恨,而對慕寒,是愛。如果他們是一個人我該怎麼辦?怎麼辦?還有那個救我的男子,為什麼讓我覺得似曾相識,那麼熟悉的感覺,那麼依戀的感覺,那麼……
哎!我嘆了一口氣。慕寒,哪個才是你的前世啊!我想你,好想!好想!
“想什麼呢?”如江南水霧一般的聲音,迷離著人心。
是他!
我轉頭看去,頃刻間,淚流滿面。從我回到古代的那一刻起,淚水似乎格外的多。
他依舊一身白衫,如同江南書生,丰神俊朗,神采奕奕。眼角邊的一絲邪氣,更透著些許的魅惑。
“是你?”我內心的歡喜像是雨後的陽光,築起了一道看不見的虹。
他點點頭,“我要離開了,臨走時順路看看你。”
“只是順路?”我有一點小小的失望,天知道,我是多麼渴望見到他。我的內心是多麼希望他才是慕寒的前世啊,僅僅因為那救命之恩麼?我迷茫。
他沒有回答,只是淺淺的笑起。墨髮如瀑,白袍如雪,恍若九天之神般俊美。
“請你帶我離開,好嗎?”我懷著最後一絲希望,堅定的問道。就在剛才,我下了決定:我相信自己的感覺,無論他是不是慕寒的前世,我都不要入宮見順治,我恨他。
他沉默了。
“請你帶我離開,好嗎?”我懷著最後一絲希望,堅定的問道。就在剛才,我下了決定:我相信自己的感覺,無論他是不是慕寒的前世,我都不要入宮見順治,我恨他。
他沉默了。
許久,他笑著道:“公主,說笑了。”聲音說不出的低沉。
空氣在那一剎那,寒冷深入骨髓。我的嘴角蕩著傻笑。呵,是啊,說笑呢!我怎麼可以離開了,歷史上可是有我滄凝記載啊!歷史,我怎麼衝破?他的出現,也許只是為了保護歷史的完整,如此而已。
我擦了擦淚水,沒有任何言語地看著他,這一別,怕是今生今世再也無緣相見了。
“小公主,珍重!”他說完就要轉身離去,背影有說不出的落寞與惆悵,更多的是不捨。我愣愣地看著,他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淚水順著面頰滑落。“等一下。”我哽咽著道。
他一怔,止住腳步。
我走到他面前,擠出一個笑臉。把一個纏有紅色絲線的銅錢飾物塞到他手裡,這是我在滄凝的首飾盒裡找到的。我很喜歡這個普通的小飾物,幾個月來也一直都帶在身上。
“留作紀念吧!保重。”
他看也沒看就放盡了袖子裡,不言一字。
我背過身去,任由淚水傾斜。
許多年以後,我才知道,那個飾物,叫做“相思扣”。
自從那日以後,眾人就忙碌著做進京的準備。
隨著除夕的結束,我終於離開了科爾沁草原。
坐在鋪滿軟席的馬車裡,透過層層疊疊的簾幕,我的心,彷彿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