翩然而舞,恍若天仙。
然後,少年天子偶然遇見。從此,情根深種。
莫非當時就是這個情況?這就是小說中常常出現的:少女一舞傾君心?
真是可惜了,我竟然沒有這個身體裡的以前記憶,我想那個場景一定是美得恍如夢境。
“六年了,朕再也沒見過你起舞。你知道嗎,當時是清晨,你頭髮還有著花間的露水。”他像是陷到甜美的回憶裡,嘴角一直溫柔地揚起淺淺的弧度。
滄凝這個皮囊可真是妖精,當年她才幾歲啊?我突然想起這個關鍵的問題。不滿十歲就可以魅惑男人,難怪順治對她又愛又恨。估計,她和格朗的事情順治即使無法完全掌握,也會至少知道個大概。
蹲的時間長了些,我的腿有些發麻。我騰地站起身來,用袖子抹了抹眼淚道:“雖然我不記得以前的事了,可是我還在這兒啊。如果皇上想看凝兒跳舞,凝兒還是可以試上一試的,就是不知道效果如何。”說到最後我的聲音沒了底氣,誰知道滄凝當年跳的是什麼舞。我在現代只學過霓裳舞和孔雀舞兩種偏古典的,我總不能給順治來個爵士舞之類的吧。
想到這,我竟然“撲哧”一下笑了出來。
“你身體還沒好,太醫說你需要修養。等明年春天暖和了再說吧,以後,我們有的是時間。”他亦起身,擁我在懷。
這次,我沒有推開,沒有不適。
從今親自下廚的那刻開始,我不就已經決定了今後要走的道路了?最後是否幽居冷宮又什麼關係呢?我只要珍惜現在就好了。想到這,我將額頭抵在他的肩膀上,臉貼著他的胸膛。攝取著屬於帝王的溫暖。
可是腦中卻突然又浮現出喬刃天和夜祁的身影。
在蕭瑟的黃昏中,那個騎馬而來的男子白衣勝雪,眸如朗月,成為我那段慘淡生命裡永遠的風景。只是,事到如今,我不得不承認,他只是我鏡花水月後的轉瞬成空。就像我們最後一次見面時說的那樣:相濡以沫,不如忘卻江湖。
也許,他早就忘記我是誰了。如今,應該忘記這一切的就只有我自己。
自嘲般勾起唇角,我想此刻的笑容一定充滿苦澀。
而夜祁,我對他的依戀究竟是源於他與慕寒看相似的面容還是他所給我的溫暖?有時候,我甚至已經分不清他和慕寒到底誰是誰?他們的面容重重疊疊,在我心底成為永不冷卻的溫暖。
我不知和順治相擁了多長時間,雖然沒有和喬刃天在一起的怦然心動,沒有和夜祁在一起的安寧恬淡,但他卻是我名正言順的依靠,他的懷抱也是溫暖的。
“誒呀,不好了!”我驚呼一聲,從他懷中抬起頭。
“怎麼了?”他關切的問道。
我轉過頭看著自己辛勤勞作的一桌飯菜,無奈的耷拉下腦袋:“好可惜,竟然都涼了。”
“呵,涼了又怎樣?”帝王特有的霸氣。他滿不在乎的坐下,拿起筷子就夾了塊蝦仁酥送進口中,邊吃邊道:“凝兒一番心意,就是涼了,朕也會吃光了。”
雖說我只做了四菜一湯,但份量很足,都吃完了談何容易?
我也坐了下來,看著他道:“皇上,您若想吃,我改日再做就是了。”
“福臨,叫我福臨。”他剛好將一塊蝦仁酥完全下肚,眼帶笑意的糾正道。
“可,皇上——”我實在不敢直呼一個帝王的名字,萬惡的舊社會,我還是知道什麼是伴君如伴虎。對他,我還是有些忌憚的。
他聽到我仍用皇上的稱呼,凌厲的目光“嗖嗖”的向我發射著冷箭,看的我心裡發毛。我嚥了下口水,很乖巧的說道:“好吧,福臨,你要是不吃這些涼東西了,我就這麼叫你。”
帝王是多麼嬌貴,若是今日在坤寧宮把他給吃壞了,孝莊還不得繼續威脅我。
沒辦法,我也只好小人的威脅一下順治了,雖然這這種威脅很軟弱無力。
“你在和我討價還價?”
我直了直身子,讓自己看起來有些氣勢。真是不公平,雖說順治看起來文文弱弱,一俊秀書生的模樣,但是他那迫人的氣勢絲毫不減。也許,這就是帝王與生俱來的吧。
“既然你要我叫你名字,那就說明我有資格和你討價還價!”我心一橫,直言不諱的說道。反正,他剛才看起來心情不錯,不至於那麼容易就發怒。
“呵,那朕晚膳吃什麼?”他放下筷子,挑眉問道。
“我讓御膳房燉些補品吧,我陪你喝燕窩。我好久沒喝了,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