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暉一直留意著又柳那邊的動靜,看有人向她敬酒,忙滿了酒端著杯過去。
齊敬看劉暉急著獻殷勤的模樣,心中有氣。起身跟在劉暉兩步外,眼見劉暉快要走到又柳席位前,快步伸腳使了個絆子,裝作若無其事地離開廳內。
黃許良敬酒的動作剛做出,正要碰杯,身後猛地被人一撞,踉蹌撲在又柳席案上,菜和酒撒了又柳一身。
沈寬如看向黃許良身後,“又是你,你想做什麼。”
劉暉百口莫辯,“我並非有意,剛才我是想來向你和又柳姑娘陪個不是。”
又柳扯了扯沈寬如的袖子,“剛才我看見了,是齊敬絆了他一跤。沒事,我去換身衣服。”
劉暉看著又柳晃晃悠悠起身,“對不住啊,又柳姑娘。”
又柳被盧初酒扶著站穩,擺了擺手,“無事。”
“是當日畫賽出榜那日,我......”
“算了算了,我的畫要不是你那麼一鬧,還沒機會掛出去。”
劉暉還欲說什麼,被盧初酒打斷。
盧初酒將又柳一手搭在肩上,“別說了,快讓我先帶她換身衣服。”
府上丫鬟幫忙扶著又柳,引兩人去後院。
“這是我家夫人年輕時的衣服,姑娘看行嗎?”
盧初酒笑得不懷好意,“行,就這件。”
又柳剛才坐著不覺得,現在醉意越發明顯了。配合著盧初酒換了衣裳,盧初酒卻沒有帶她回去的意思,反而拆了又柳的髮髻。
又柳伸手去攔,“做什麼呀?”
盧初酒拍開又柳的手,“別管了,保證你漂漂亮亮的。”
又柳不願意,“我不要。”
盧初酒手上已經動作起來,眼底閃爍著精光,“可惜你成了任我擺佈的醉鬼,由不得你。”
一旁的丫鬟看著盧初酒的模樣,不敢言語,默默遞上梳子。
盧初酒打扮好又柳,帶著人回到前廳時,宴席已經散了。
前廳內只剩下梁安和沈寬如。
沈寬如今夜也喝了不少酒,臉色酡紅。看見盧初酒帶著人出來,眸光一亮。
“又柳?”
“嗯?”
沈寬如看了眼盧初酒,“你怎麼把她打扮成這樣。”
盧初酒喜滋滋等著人誇又柳漂亮,沒等來想要的聲音,“什麼樣,不好看嗎?你眼睛盯著又柳都發直。”
沈寬如兩眼亂瞟,有些不敢看,小聲道:“好看。”
梁安笑道:“行了,天色不早,我叫人送你們回去。”
沈寬如走到又柳身邊,“不用管我們了,我送又柳。”
梁安拉住沈寬如,他自己都是醉鬼一個,“你還是算了吧,我怕你把車駕到山溝裡。你們三個,一人上一輛車。”
車伕將又柳送到雲臺寺前,又柳清醒了點,站穩後讓車伕先走。
車伕不放心,看著又柳走進後院寺門才駕車離開。
又柳躲在門後,聽見車輪滾動的聲音,拉開門向後山深處走去。她嗓子有點幹,得找口水喝。
她記得,後山林間有條小河。
神塵放下經書,看了眼院門。燭火噼啪,神塵看向燃了一半的蠟燭,坐不住起身。
前山寺門已經落了鎖,神塵走向後山門處,原本虛掩的木門開了一道容一人過的縫隙。
神塵蹙眉,心道不好。
他提著燈向前走兩步,突然頓住步子,將燈放低,蹲身細看地面的腳印。
腳印拖拖拉拉,卻並不雜亂,不像是被人拖走。
神塵起身,照著地上的腳印快步向山林中找去。
山中有條溪流,神塵心中一緊,迅速跑向溪邊。
又柳蹲在溪邊取了一捧水,剛要入嘴便頭重腳輕地向下栽去。
電光石火間又柳感覺腰間被人攬住,整個人貼在一個寬厚的胸膛上。
“你知不知道剛才自己在做什麼?”神塵冷了臉,厲聲問道。
又柳喝了酒,腦子頓住,沒察覺到神塵語氣中的嚴厲,傻乎乎道:“渴了,喝水去了。”
又柳腳下不穩,神塵拉著又柳的手肘讓她站穩。
又柳還在狀況外,傻呵呵對著神塵笑:“殿下。”
“滿身酒氣,你喝了多少?”
又柳這下看出眼前的是誰了,乖乖叫道:“法師。”
神塵沒回她,又柳用手比了比,諂笑:“喝了一半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