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便,這臨時被我截下這活,其實心裡也是對你好奇的緊,姑娘莫要見怪”
聽她說了種種,漣漪仍舊是原先不冷不熱模樣,只是單單看著自己掌心的紋絡。
半晌才開口道:“直接說你的來意”
徐素素捂唇一笑:“原來那小廝報備說,姑娘是一個面皮薄的人,今天才知道原來是繆傳,既然姑娘爽快,我也就不拖沓,我夫家姓呂,丈夫名為呂熾”
果真是呂家找上門來了,聽那小廝曾說這是為了釀酒而來,也不知是不是打算將那方子賣出,也好換出舅舅他們。
表情終於有了一絲在意。也不再是眼神看向別處,正視著那人。
要等她繼續說下去的時候,那人突然停住了話頭,用筷子夾起一塊蓮房魚包放在她眼前碟子裡。
“姑娘嚐嚐這道菜。這是將今年剛熟的蓮蓬做的,只要把蓮蓬去瓤截底,剜瓤留它的孔,再用酒醬香料加活鱖魚塊把孔裝滿,仍用截下的底封住放到鍋裡蒸熟,或者裡外塗上蜜,出屜,用蓮、菊、菱三鮮做湯汁”
說完後看漣漪不為所動,只是用那雙清冷的眸子盯著自己,暗道這女娃也不似他人說的那般聰明。只得細細解釋,“你看這做工如此精細,咱們女人只需好好享受即可,為何為了一頓飯一碟菜非得自個親手下廚,用的灰頭土臉。豈不是浪費了這一身的好皮囊?”
“夫人所言就有失偏頗,這為自己心愛之人,至親之人洗手作羹湯是多麼幸福的事,怎麼在夫人眼裡就變得這般膚淺?”
“姑娘說笑了,我只是覺得像姑娘這般的人,該是雙手不佔陽春水,被人時刻伺候才對。眼下正有個好機會,只要姑娘舍了那褚家,為我們呂家效勞,自然有那數不盡的財富相待”徐素素不斷誘惑道。
漣漪冷笑,只是想要她另投奔他人,還冠冕堂皇的扯出那麼些緣由。既然能查出自己是釀酒之人,又知道自己答應為褚家釀酒的事,又怎會不知大哥此刻被他家囚禁,又扯出那人來作踐他!
而且,肯定是為了讓自己心甘情願的幫助他。才故意陷害了大哥,好把自己攥在手心,幫助他家達成心願。
在縣裡拜訪蔣師爺之前,漣漪就去曾經褚越給了地方拜訪,希望能那人能出手相救,卻不料在自己將制好的曲送走後,那家人再也沒了蹤影,就算是漣漪心裡不斷的存著幻想,在接下來這一日日的等待中消弭殆盡。
“好,我答應你,不過,相比夫人也是知道,我大哥因為被人陷害,所以被關在了呂家後院,這次我不要任何報酬,只希望能將那十餘人都放出來”
本就是你們兩家的紛爭,卻偏要將自家這無辜之人牽扯進來,她現在看清楚了,不能輕易相信別人,這做炮灰的終要有做炮灰的自覺,想要安身立命,就要將自己一顆心包裹的固若金湯。
“這我做不了主,只能回去和公公相公商量”徐素素用將茶麵上的浮渣吹走,這才緩聲道:“還有一事沒說,來的時候公公說了,這次釀酒姑娘無須再另費心神,只要還釀當初承諾褚家的酒就好”
這次呂家也知道了這次買賣糧食裡的貓膩,又得知是褚家刻意為之,心裡早就恨透了褚家,又恰逢藏在褚家的線人將替褚家釀酒的漣漪供了出來,又用馮遠弘來牽制漣漪,讓褚家那攤子黃了。
反正也只是曲制好了,後面釀酒的事還沒準備好,只要漣漪答應給呂家釀酒,將來選拔的時候兩家奉上一模一樣的酒,這褚家自然比不過呂家,自然鬧個沒臉。
這等好事,可是家主想了好久才想的出來。
“好”漣漪毫不猶豫應下。
“姑娘果真爽快人,相信這次合作,必定能得到出人意料的結果”說罷端起眼前的酒杯一飲而盡,諷刺的是,這杯中酒,正是先前漣漪釀造的黍米酒。
依舊是被人帶出,站在空曠的街頭,漣漪眯眼望著二樓的人影,心底冒起一陣寒氣,看見漣漪望過來,那人也只是微微一笑,說不盡的風情在裡面。
漣漪也回以一笑,只是那笑意卻沒能到達眼底。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如果真的信了那婦人的話,漣漪這兩輩子就算白活了。
呂家褚家,無一個能信得過,馮家三輩兒貧農,扯關係扯到天邊也扯不到一個有頭臉的人。
更何況虧得了那三叔將自己出賣的一乾二淨,不然,自家又怎會招惹出這禍事,可憐大哥的腿,現在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麼光景。
邁開大步朝前走去,現在一家人的未來都掌握在自己手裡,她不能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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