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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冬(二)
除她之外,袁老爺還有一子五女。
長女為妻室吳氏所生,三年前已經嫁人,嫁的,是杭城有頭有臉的人家。
而第一房妾室生了兩個女兒,年長的在一年前嫁了人,年幼的就是袁思淼。
下頭,第二房妾室孫氏所出的一男一女,少爺喚作袁敏楊,而女兒,在姐妹中排行老四,喚作袁思雪。
也是因為生了兒子,孫氏雖然只是妾室,在這府裡的地位卻是不低,母憑子貴,自古便是這個道理。
更因為袁敏楊是長房長孫,袁老爺百年之後,當家做主的人就是袁敏楊了。
袁敏楊當家,生母自然顯赫尊貴。
大夫人也是為了自己日後考慮,現在待孫氏十分不薄,連帶著待孫氏的女兒,袁府的四小姐也如同己出。
至於袁思涵,她是庶出,孃親又不受寵,只能遠遠跟著孃親住在偏院,受人冷遇。
與她境況相似的,便是袁思淼和她的母親李氏了。
今日廟會,袁思涵不是不知道,因為一早上,她母親就開始忙不休,既叮囑袁思涵早上去請安的時候,無論如何要討大娘的歡心,務必求大娘帶她去廟會,又給她塗脂抹粉,穿紅戴綠,往著死裡打扮。
袁思涵也不想違了方氏的一番用心,畢竟骨血裡留著方氏的血,何況方氏平素裡待她也不薄,她只當報答。
不過等她去請安的時候,吳氏早早的已經走了,只帶了袁思雪一人。
方才袁思淼過來,憤憤不平的就是為了這事。
看在袁思淼那裡不公生氣的事兒,在袁思涵這裡,實在是犯不上爭風吃醋的。
因為袁思雪此行,也不一定滿載而歸,就算滿載而歸,這個平素裡囂張跋扈、從來不拿正眼瞧人的主兒趕緊的出嫁,袁思涵還拍手叫好呢!
*
在望月臺直坐到了傍晚時分,丫鬟留香進來的時候,袁思涵正百無聊賴的撥弄著炭盆裡的火。
“啊呀小姐,這樣的粗使活兒,你金手玉膚的,怎能勞動,要是燙傷了,夫人可饒不了奴婢!”
方氏兇悍,雖然不得寵,個性卻也很潑辣,所以底下奴婢都害怕幾分,袁思涵也是知道的。
她一笑:“無聊而已,怎麼了,我不是讓你忙別的去嗎?”
留香邊上來奪她的撥子,邊道:“奴婢頂生氣的,有事要和小姐說。”
“生氣?誰惹你了?”
“還不是那四小姐身邊的丫鬟碧華。”留香憤憤然道。
“她不是隨她主子出去了嗎?”
“如今已經回來了,春風得意著呢,把誰都不放在眼裡,還冷嘲熱諷的說小姐你……你……”
留香說到這,吞吞吐吐起來,一直小心翼翼的看著袁思涵的表情。
袁思涵微微一笑:“說吧,難聽的話聽的還少嗎?丫鬟這麼說,必定是主子教的,我倒想聽聽,老四怎麼教的。”
留香聞言,一把氣鼓鼓的丟了火炭撥子,跺腳道:“那狗仗人勢的東西,說主子徒有美貌又有什麼用,就是個繡花枕頭稻草包,連一篇女戒都讀不通順,而且琴棋書畫,無一精通,詩詞歌賦,更是一竅不通!以後準就是許個小門小戶的命。”
☆、親事(一)
“呵!隨她吧!”這個老四的囂張跋扈,袁思涵一穿越過來,就見識到了。
當時她是墜樓暈厥,老四為了做一副手足情深的姿態給袁老爺看,三天兩頭來看望她。只是這每次看望,都少不了要冷嘲熱諷她幾句。
袁思涵開始都是忍著,畢竟初來乍到,她不想惹是生非。
後來實在忍無可忍了,她就開始避著了,奉承打不過還躲不過的原則,躲個清靜。
沒想到如今看是連清靜都多不成了,連她身邊的丫鬟,都敢對她語出不敬,吹鬍子瞪眼了。
難怪留香會氣成這樣,自己的主子被一個和自己等輩分的丫鬟罵,那豈不是自己也被那丫鬟輕賤到了腳底下。
呵,這個袁思雪啊,嘴上不饒人,往後必會有苦頭吃的,她且不和她一般計較。
袁思涵不想和袁思雪一般計較,輕描淡寫一句過了,留香可不依:“主子你還笑,你就是性子太溫和了,才會一直被她欺負著,你明明是她的姐姐。”
“好了,不必爭一時之氣,傷了自己身子。你就說說吧,她那丫鬟無緣無故為何要辱我?”
說到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