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指明瞭方位。
林青兒別過眾人,便往那山裡去。小黃也吱吱叫著,要跟青兒出門,青兒便帶了它。
山中一夜雨;樹杪百重泉。陽光透過層層的枝葉撒在露珠上,變幻出各種顏色,美不勝收。林青兒卻無心賞這山中的美景,匆匆趕路。
走出十餘里,耳中只聞得轟隆轟隆之聲。又走了片刻,只見前方山崖邊,一條大瀑布如玉帶凌空,崖邊卻又伸出一株古松。林青兒心裡暗暗喝一聲採,知道此處就是那天魂草生長之處。那山崖一平如鏡,竟無手足可攀之處。林青兒將繩繫於那古松上,貼著那瀑布,背了藥簍,只叫那小黃坐於簍中,便垂吊下去。那水珠卻不時打在臉上,隱隱生痛。
下有二十餘丈,只見峭壁間長有十幾株小草。葉子碧綠,淡淡鑲了一圈金邊,迎風搖晃,煞是漂亮;鼻中又聞得陣陣幽香。林青兒大喜,取出朱四先生所畫圖樣,仔細比了一比,見那小草正是天魂草。
林青兒慢慢靠近那天魂草,採了七八株,放在藥簍中。正要攀繩而上,只覺那小黃在背後吱吱喳喳叫個不停,躁動不安。那轟隆隆的聲音愈來愈大,林青兒心中覺著有些不安,看看四周,卻又無甚異樣。
林青兒不再耽擱,攀繩而上,卻不知已是遲了。那山中下了幾日豪雨,山中洪水伴著泥土石塊已衝到崖邊,傾瀉而下。林青兒只得緊緊抓住那繩索。不多時,只聽得“咔嚓”一聲劇響,卻是那繩子斷了,林青兒隨著洪流,一起被捲了下去,摔向谷底
………【第二章 定情 1】………
不知道過了多久,青兒只覺得一隻毛茸茸的手在她臉上輕輕撫著。林青兒睜開眼來,只覺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耳中只聽得吱吱喳喳的叫聲,不由得又驚又喜,叫道:“小黃,是你嗎!”她才遭大難,一時竟忘了那小黃不通人言。小黃又吱吱亂叫了幾聲,聽那聲音卻是不盡的歡喜。林青兒掙扎著坐起,腰間尚拴著那半截斷繩,背後壓著那藥簍。青兒自小跟著爺爺採藥為生,也略懂些粗淺的醫理。當下檢視了自己全身,雖是多處擦傷淤腫,所幸尚無大礙。
林青兒肚子裡咕咕響個不停,只覺得餓得厲害,摸索著站了起來,卻不辨東西南北。其實那林青兒掉入了峽谷中的地洞之內,她自是不知。林青兒此時,在那洞中待久了,眼睛已漸漸適應了洞中的黑暗。林青兒提了一口真氣,一個“飛鳥式”便躍起丈餘;檢視那洞頂可有出路。手觸之處,那洞頂已被泥石封得死死的。林青兒落下身來,身上又是一陣痠痛。
林青兒正自一籌莫展,不知如何是好。身邊那小黃吱吱喳喳得亂叫,拖著她衣角只往前走。林青兒心念一動,便隨那小黃摸索前行。洞內滿是泥沙,行不多遠,便覺那路向前傾斜,越來越低,地上的泥沙也全是溼溼的。耳邊卻有微風吹過,隱隱得又聽到了流水之聲。往前行了二十餘丈,忽然前面分了好幾條岔路。林青兒隨著那小黃往左手那條岔路而行,行不多遠,卻是一條死路,只得折返回來。林青兒在那岔路口用小石子做個記號,又往右首那條路進去。這一條路卻是頗長,走出一二百步;便覺前面微微有光。林青兒心中暗喜,加快腳步,往前而去。走了幾步,驀得腳下踢著一物,軟軟的。林青兒蹲下身子,便去摸那物,頓時嚇了一大跳,心中暗道:“莫非有鬼不成?”
地上卻是躺著一人,一動不動。林青兒壯了壯膽,又去探他鼻息,只覺那人鼻息粗重,呼吸急促,卻原來是個活人。微微的光透了下來,只見地上那人是個二十一二歲的青年男子,身穿淡黃色輕衫,腰裡懸著劍鞘,雙目緊閉,臉如白紙。
林青兒拔下頭上髮簪,輕輕去刺那男子的人中穴。只刺得兩三下,那男子便已醒轉。那男子藉著洞頂微微透出的光亮,看到身邊蹲著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女,容色清秀,滿臉都是關切之色。那男子問道:“在下東方楓,蜀中成都人士。請問姑娘是何人?此處又是何地?”林青兒道:“東方公子,我也不知此是何處。我姓林,爺爺叫我“青兒”。你怎麼又會在這裡?”東方楓滿臉迷惑之色:“我追蹤那百花教的賊子一路至此山中。想不到那百花教賊子竟在此設了陷阱,我不慎中了那賊暗器,被他打落洞中,暈了過去,卻不知為何卻在此。多謝姑娘相救。”
近五十年來,江湖中人凡只要提到成都東方和江南駱花二家,必定肅然起敬,讚一聲:好。這三家不只富可敵國,在江湖中行俠仗義,更是同氣連枝,一損俱損,一榮俱榮。昔日那些武林世家,蜀中唐門、洛陽馬家、洞庭湖雷家等諸家聲勢已被這三家比了下去。“金東方,銀落(駱)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