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軍出擊!騎兵衝陣,步兵向前十步放箭!”
隨著兩名裨將的一聲令下,四百騎軍開始加速衝鋒,一千出頭的步軍也頂著盾牌大喊大叫衝了過來。
作為從沒真正上過戰場的小兵,他們沒見識過神臂弓的厲害,也從未意識到戰爭有多殘酷。
一聽兩名裨將下令,便立刻氣勢如虹衝殺過來,威勢倒也驚人。
但梁山軍這邊,最前面五排野戰軍步兵第三營弓弩手中,雖說也有少數嚇得身體不住發抖,臉色發白,口中發乾的,但大多數人卻是不為所動。
他們只是各自瞄準著前方目標,手指扣在牙發扳機上,同時又無比緊張無比興奮的注意聽著號角的聲音。
便在這時,就聽一聲嘹亮高亢的天鵝音響起,已經在訓練場上演練過無數次第一排弩手瞬間一個激靈,手指下意識的就扣動了牙發。
嗡嗡嗡嗡……咻咻咻咻……
弩弦劇烈顫動之聲,弩箭破空之聲瞬間響成一片,一百支神臂弓短弩呼嘯著如飛蝗一般撞入官軍亂糟糟的陣列中,血光飛濺,隨後便是此起彼伏的慘叫聲響了起來。
轉瞬之間,宋軍騎隊和衝在第一排的持盾步兵就倒下一片!
剩餘的宋軍雖然有些嚇懵了,卻反倒越發瘋狂向前衝鋒過來。
一些弓箭手已經已經忍不住開始張弓搭箭,但這樣慌里慌張射出的羽箭又能有什麼力量和準頭?
梁山軍這邊,第一輪射完,第二排弩手並不上前,只是遞上手中神臂弓,再接過前面射空的。
隨後一聲天鵝音再次響起,緊接著就是第二輪密集攢射,然後是第三輪。
不到三個呼吸,三百張事先絞好弦的神臂弓已經發射一空。
再看宋軍陣列,這個時候衝在最前面的三排騎軍幾乎是一掃而空。
數不清的騎士慘叫著摔下馬來,然後被身後騎士踩成肉泥;更多的剛剛提起速度的戰馬突然長嘶一聲栽倒在地,將馬上騎士一下甩飛出去,摔得骨斷筋折。
血霧瀰漫,鮮血狂湧而出匯成小溪一般,將他們身邊的土地染塵一片猙獰的紅色。
慘叫聲,人仰馬嘶之聲,更是響徹整個戰場!
更有許多僥倖未死但受了重傷的傷員血泊泥漿中滾倒掙扎,慘狀有如地獄。
便在這樣的慘烈景象中,數百鄆州騎軍瞬間崩潰,開始不管不顧的向兩邊逃散。
而在這時,一千鄆州步兵終於前進了差不多十步。
早就被前面的慘叫聲嚇壞了的宋軍士兵甫一停下腳步,就立刻迫不及待地開始彎弓放箭,他們想用這種辦法排解心中的恐慌。
就聽一陣嗡嗡嗡有如後世彈棉花一樣的弓弦振動聲響,近千支羽箭有如密集的蜂群飛過,一下升上了天空,然後帶著呼嘯的劃破空氣尖嘯聲開始俯衝向下。
這個時候,下面的梁山軍軍陣再次響起一聲急促的天鵝音,第一排神臂弓再次發射的同時,最後面兩排弓箭手也開始密集發射。
與宋軍輕箭拋射不同,梁山軍用的卻是重箭小角度直射。
幾乎同一時間,兩波羽箭各種撲入,撞入對方軍陣中,或者撞在兜鍪鐵甲之上發出金屬脆響,或者是撕裂鐵甲皮甲,穿透血肉的悶響。
轉瞬之間,雙方軍陣各自就倒下了一片。
這個時候,雙方武器裝備和訓練水平的場景就一下體現出來了。
梁山軍這邊,前面野戰軍步兵第三營五百士兵,饒是都頭戴兜鍪,身披半身鐵甲,護頸,護膊,護臂完備,對方輕箭射在兜鍪或鐵甲上並不能破甲。
但還是有四五十人運氣不好,或者是肘部腿部中箭,或者甲葉間隙中箭,更有七八人直接被射中在臉部一命嗚呼,加一起倒下的足又三十多個,慘叫聲同樣響了起來。
但梁山軍陣列,卻沒有因此混亂起來,所有的伍長,小隊長,隊正,都頭,還有指導員,軍法官,書記官這個時候都在奮盡全身的力氣大聲呼喝,鼓舞士氣。
因此饒是箭雨呼嘯,身邊戰友慘叫聲不時響起,但是每名未曾受傷的梁山軍軍士依然咬著牙,有條不紊的聽著軍號再次張弓而射。
而宋軍那邊,則完全是另一個樣子。
梁山軍的神臂弓太強了,在這樣短的距離內,一百神臂弓的短矢幾乎沒有一箭射空。
甚至還有差不多三分之一的弩箭在輕而易舉地身穿這些宋軍的身體後,去勢不減,再次射入後面第二個人的身體,一箭射兩。
最後兩排重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