嶺下村村口位置,此時正是一片亂糟糟的景象。
下午未時時分,嶺下村一戶人家前往附近陳家閭迎親,回來時正巧碰到三十多名曾頭市牧馬的騎士,就將迎親送親的隊伍給攔了下來。
一開始只是索要喜錢酒食,對迎親的村民推搡打罵而已。
曾頭市勢大,這些村民哪敢不答應,自然是儘量滿足,只在心裡求神拜佛這幫大爺心滿意足了能早點離開。
可有個叫墨菲定律的總是存在著,越是擔心什麼就越來什麼。
這夥熟女真牧民在得到滿足後,特別是在喝過酒,酒意上湧後,提出的要求就越來越過分起來。
先是說要看新娘子,然後便是要新娘子陪他們喝酒,再就是對新娘子動手動腳,進而就是非禮。
而這個時候新郎已經新郎的族人和親朋好友,哪怕是再軟弱怕事,自然也是不肯答應的,雙方就推推嚷嚷起來,這夥曾頭市的牧民騎士當即就拔了刀。
混亂衝突中,很快就有村民見了血,一旦有了血光,反而越發刺激起這群女真蠻子的野蠻兇性,索性對著迎親的村民就大砍大殺起來。
而那個為頭的,也就霸王硬上弓,就當著被打趴下的新郎的面,開始把新娘壓在地上,準備殲銀糟蹋。
便在這個時候,就聽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傳來,那壓在新娘身上瘋狂撕扯衣物的女真蠻子倒也沒太在意,繼續他的獸行。
而其他曾頭市牧民卻不由自主的都停了下來,轉頭看過去,就見一員身材高大,蜂腰猿臂的甲士,手持大槍,雙目圓睜,直撞而來!
而在他的身後十幾個馬位,還有一名小個子騎士,小個子騎士後面又有更多鐵甲騎士從小山坡後面湧出,蹄聲如雷,飛馳而來。
所有的曾頭市騎士和迎親送親的村民一下就有些愣住了,目瞪口呆看著這隊騎士直撞而來,看著這隊騎士制式兜鍪的頂上,一排又一排的紅色盔纓迎風舞動,如同一團團跳躍的火焰。
“是宋軍騎兵……”
一名曾頭市騎士下意識說了一句,聲音都哆嗦了。
按說曾頭市在凌州西南稱王稱霸幾十年,大宋官府也是從來都不管,就算被看大宋騎軍看到他們在此行兇,也用不著太害怕的。
可是這次卻不同,看到當先那名英武的騎士那圓睜的雙目,那要吃人也似的眼神,這些曾頭市的騎士都是一陣發毛,呆立當場。
直到這時候,那名壓在新娘子身上的女真蠻子才爬了起來,轉身去看時,就看到杜壆一騎當先,如一道閃電般橫衝直撞而來。
“都來領死!”
轉瞬之間,杜壆已衝至不足三十步了。
這群曾頭市的牧民,雖說都是當年從遼國遷徙過來的熟女真的後代,但四十多年生活在宋境,自然是都聽得懂漢話。
而且曾頭市強橫慣了的,這時哪怕誤會對方是大宋騎軍,也絕不會嚇得不敢動手,當即就有幾人持著長刀迎了上來,遠一些的也捨棄了正在被他們毆打的村民,準備彎弓搭箭。
卻說杜壆一馬當先,眼見這夥曾頭市的女真韃子不但沒有轉身騎上戰馬逃走,反倒挺著長刀主動迎上來,也是不驚反喜,狠狠一踢馬腹,不等他們放箭,就已經一頭撞入女真人群當中。
只見他大吼一聲,丈八蛇矛卻不用扎刺,反而單手攥著槍纂(槍桿尾部所裝黃銅配重),左掃右砸。
就聽一陣噼裡啪啦的脆響,丈八蛇矛的槍桿帶著猛惡的風聲呼嘯,啪的一聲就將一名曾頭市牧民打得腦漿迸裂,頭蓋骨都飛了起來;蛇矛威勢未減,0.1秒內又掃在另一人的耳門處,整個腦袋立刻像切西瓜一樣從耳門處被一切兩半,只留一層薄薄的骨頭皮肉相連,死得不能再死。
蛇矛繼續向左,又在一名曾頭市牧民臉上掃除一條深深的血槽,半副牙齒飛了出;緊接著就見杜壆左手一拍槍桿,丈八蛇矛槍桿猛地改變方向,又向右邊狠砸過去,又一陣噼裡啪啦的脆響響起,又有三人在瞬間了賬。
這一刻,杜壆也是動了真怒了,一開始就是這種大開大合的殺招狠招,藉著這丈八蛇矛左掃右砸,一圈一蕩之勢,杜壆就已殺入這夥曾頭市的牧民人群中。
要說這些熟女真牧民騎士,本來單論武藝就遠不是杜壆的對手,這時又是下馬步戰,又是以長刀對蛇矛,哪裡還能有辦法還手之力?
就只見杜壆丈八蛇矛如驚雷閃電一般在他們當中上下翻飛,槍影閃動如梨花亂舞,四下裡血花飛濺,慘叫連連,當真無一回合之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