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貴得要命的!
想想納徵真是好計謀,至少能讓母家不至於白養女兒十幾年。想想也是,所謂出嫁從夫,在古代,嫁出去的女兒就像潑出去的水;又所謂覆水難收,此時不趁機敲詐一般,豈不是對不住天地良心?看看歷代納徵的禮物就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民間多用首飾、細帛等項為女行聘,謂之納幣,後演變為財禮。
沈歡與王璇的事,已經像板上的釘子,難以改變了,因此這個納徵,規矩不多,只是象徵象徵而已。不過沈歡也不願意讓外人小瞧了自家,花了好幾千貫錢,請周季專找一些貴重的物品購買,用來作為聘禮。
納徵完畢,就該是第五禮“請期”了:這一程式又稱告期,俗稱選日子。是男家派人到女家去通知成親迎娶地日期。《儀禮•;士昏禮》:“請期用雁,主人辭,賓許告期,如納徵禮。”看吧,又要用到雁了,好在沈家年前買的雁裡還養著,過年並沒有因為嘴讒而殺掉。請期儀式歷代相同,即男家派使進去女家請期,送禮,然後致辭,說明所定婚期,女父表示接受,最後使者返回覆命。
在這一程式上,他們出現了一點糾纏:一開始是王安禮建議在正月十八那天把親給成了,理由是他已經請人看好日子,那天正是良辰吉日,為一年美好之徵兆。對於這一點沈歡怎麼也不同意,他認為正月天寒地凍,白雪飄飛,怎麼看都不是成親的季節。可是王家堅持說要儘快把親給成了,因為遠在江寧的王安石也是這個意思,還翹首等待他們的訊息。
也因為兩家的不協作,這個“請期”竟然讓他們請了十天之久,一直到了正月下旬都沒有確定下來。後來是王安禮搬出司馬光來勸,在司馬光大義凜然又怒氣衝衝的神色之下,沈歡只能收起小心思放下小把戲,總算鬆口低頭了。
就在沈歡快要認命地時候,一個轉機出現了:正月二十二那天,大宋偉大地官家,也就是被沈歡目為不死小強的皇帝趙曙再一次病倒了!
依然像上次一樣,是昏迷過去!朝堂又亂了起來,在官家昏迷了五日之後,眾人也忍不住了,只能依上次事例,再一次請出太后聽政。而官家昏迷,朝堂混亂,沈歡作為朝廷命官,他地婚事,也只能暫時停下來了。雖然就是繼續下去也不會有人說什麼,並不能在仕途上對他造成什麼影響,但是沈歡有了藉口,他認為在這個時刻辦喜事,對天子是不敬的,他堂堂天子門生,怎麼能做出如此無君無父之事呢!而偏偏是這樣蹩腳的藉口,竟然讓司馬光同意了,肯定了他的主張,還親自去向王安禮解釋,讓他們耐心等待。
出乎所有人意料,這一等,一下子就過去了二十多天。本來大家以為官家會像上次一樣睡個覺就醒過來依然主持他的天下大事,哪知道這一等,竟然等到了二月中旬依然不見好轉。這一刻,不少人都覺得事態嚴重起來!
事態,真的有點不一樣了……
第一百三十七章 官場
“韓相公,你說這次官家會不會……”官家一連倒在床塌二十天,作為一國之主,長久缺席朝堂,在這個時代,肯定會引起眾多的猜測。 //這話裡包含了太多的隱憂,生怕官家有個什麼好歹。而說這話的人,分量不輕,正是當朝參知政事歐陽修。物件則是帝國宰相韓琦。今日他們兩人押班,為朝廷之事忙活了半天,稍事休息,歐陽修再也忍不住問了出來。
韓琦目光裡也盡是擔憂,看左右無人,整個堂室就他們兩位老朋友,苦笑一下,嘆道:“希望上天保佑吧!永叔,你也清楚,官家龍體一向孱弱,小恙不斷,以藥維持,今次病倒,看來是非同小可了!”
歐陽修也附和嘆氣,能不非同小可嗎?昏迷了整整二十多天,眼看就要荒廢朝政一個月,他們政事堂也只能勉強應付朝中各位大臣的紛亂而已,饒是如此,也令他們幾位疲於奔命了。還有就是官家這次病得太過離譜,像中風一樣,比上次要嚴重得多了,當然,也比他之前瘋狂要慘得多。以前人至少還醒著,加上當時是太后掌權,大家也就沒有多說。如今諸位差不多習慣了官家的存在,卻突然長期不能審事,擾得人心惶惶也就再正常不過了!
歐陽修無奈地問:“韓相公,這些日子太后一手放權,把朝政都交予我等,看來她是真的不戀棧這個權力了。本來是件好事,可事事由我等決議,別人也總會說我等跋扈,若官家醒過來,御史臺少不得會彈劾我等吧?”
韓琦苦笑道:“永叔,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為人臣子,也只能為君盡忠!韓某自問對得起官家,其他一切不足論!”
歐陽修點點頭。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