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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下頭,彼時已經在我耳邊,聲音不同以往,分外輕柔:“柳老闆身上有種好聞的味道。”
我脊背一僵,不自覺地說道:“大概是脂粉的味道吧。”
蔣沐若有所思,“哦?是嗎?不是體香?”
自己心跳的聲音突然在我的耳膜裡放在了幾十倍,種種地敲擊著我的耳膜。我下意識地後退一步,鎮定道:“師哥大概收拾好了行頭,我要回去了。”
蔣沐直起身,點頭道:“好,那柳老闆回去吧,我還要自己在周圍轉轉,就不送你了。”
我應道:“抬愛了,告辭。”
回去的路上我問師哥我身上有沒有什麼味兒,師哥說沒有,我說真沒有?師哥就扯過我聞了幾下,說你早上又沒吃我給你買的蔥油餅是不是?一股大蔥味都沒有。然後開始喋喋不休地數落我吃飯吃得少什麼的。
我心裡只在想蔣沐是不是嗅覺出問題了。
傍晚,我開門進了屋,剛坐下,手指才碰到茶壺餅,就聽見外面吵嚷了兩聲,然後就聽見房門被敲得砰砰直響,我微微皺眉,起來一開門,就聽見站在門口的警察訊問道:“是不是柳青瓷?”
我點頭:“是。”
話落下的瞬間,只覺手腕一涼,警察吼道:“段府告你涉嫌謀殺段家二小姐,帶走!”
不明所以,卻啷鐺入獄。警察局裡,一個臉大耳肥的警官把一朵絨花往我面前一扔,“你就給我老實說了吧!”
我卻不知從何說起,更不知道該說什麼。
‘被審訊了半個時辰我才大致有整個事情的輪廓。段四爺有個女兒,眼看成婚在即,卻突然在後園水閣落水溺死,而我的鬢花卻在水閣被找到。
“你說還是不說?!當天可只有你們戲班子去過段府!”
我淡淡道:“我是去過後園水閣,但沒有謀殺段小姐。”
“你去過水閣還說沒有謀殺?”
“沒有。”
我也不知道我的鬢花怎麼會落在那裡的,即使落在了那裡也沒有什麼希奇,但那在他們眼裡卻成了我殺人的鐵證。我皺了皺眉,突然說道:“我有人證,軍政處的蔣少尉。”
那審問我的胖子突然就住了嘴,同周圍的警員面面相覷了一陣,擺擺手說:“先收監。”
事情一下子變得說好辦也好辦,說不好辦也不好辦。好辦在於只要去找蔣沐就可以證明我是否清白,不好辦在於蔣沐那樣的人物,這麼一件小事,請不請得動他,或者說,有沒有必要請他過來作證。
我有些忐忑,不知道警察局會做怎麼的打算,更不知道蔣沐會做怎麼打算。段秘書和蔣沐有些交情,如果蔣沐為我作證必定得罪段府的人,蔣沐他……是我的話,一定不願意去做這個對己有害而無利的證。
等待似乎是沒有止境的。入夜後牢房裡的寒氣開始從四周聚攏,走廊的燈昏黃暗淡,我坐在硬邦邦的床上沒有入睡的打算,因為我看見一隻蟑螂從薄薄的被絮裡爬了出來,我皺眉,而後又往邊上坐了坐。
不知道師哥怎麼樣了,應該急死了吧?
想著想著思維開始有些模糊,頭慢慢地就靠在了牆壁上,睡去了。
夜裡下了雨,但我全然不知。一夜綿綿細雨裡,我做了個奇怪的夢。
夢裡我竟然對蔣沐說你不管我。蔣沐笑了笑,回答我說我為什麼要管你呢?我一時無言,師哥卻突然出現,拉著我的手說走!青瓷別聽他的!別理他!一群勢力小人!
師哥拽著我的手託我走,我卻不由地要回頭看,但似乎真的有人在和我說話……
“師哥。”我輕囁嚅了一聲,細細地聽真的有人再叫我,眼睛卻怎麼也睜不開,腦袋裡像注了鉛一樣重,背心發涼,感覺自己靠牆的那一面身體溼淋淋的,是順著牆壁流下來的雨水浸的?
什麼時辰了?還在下雨?我聽不見雨聲,我只聽見:
“少尉,喊不醒啦。”
“開門,我要帶他走。”
“可上面的赦令還沒有下來。”
“出了事直接找我。”
接著就聽到鐵門開啟的聲音,隨後身子一輕,被一雙有力的手臂抱在了懷裡。我心裡緊緊了,喊了聲:“蔣沐。”
卻因為喉嚨乾啞,細若蚊足,連我自己都沒有聽到。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七章 槍聲驚破霓裳曲
回了戲園子大家舒了口氣,嚇得眾人汗涔涔的背終於幹了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