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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意狂歡和性茭,做出種種難以想象的舉動。一時間,薩特被這種強刺激的動作和場面搞得目瞪口呆。在這之後,那個年輕女人還一邊敲著手鼓,一邊跳起舞來。這是節目的餘興了。

隨後老闆娘走過來對薩特說,如果他再多出一點錢,就可以同其中他喜歡的女人睡覺。薩特拒絕了這個建議。他走出這個“隱密的那不勒斯”大門時,頭腦還沒有從受到的刺激中完全清醒過來。而那個帶他來的年輕人還在門口等著他,手中還握有他們未喝完的半瓶酒。於是薩特同他幹完了這瓶酒,又給了他一點錢,兩人就分手了。

波伏瓦回到那不勒斯後,薩特對她談到自己當時的感受,他感到既興奮又不自在。他很想把這個夜晚的情況,包括他對那不勒斯的總體感受寫下來,寫入一篇小說中,題目就叫“不自在”。第二年,這篇小說完成了。但薩特沒有發表它。他覺得寫得不是很好,特別是結構不太適當,達不到他應有的水平。只有其中一個小片斷髮表了,題目是“食物”。

1937年的暑假,薩特和波伏瓦是在希臘度過的。這次旅行的不僅他們兩人,還有薩特原來的學生、現在的朋友博斯特同行。這時薩特的心情特別好,一個原因是,他的力作小說《噁心》終於被出版社接受;另一個原因是,在這個風光秀麗的國家,他們採用一種新的旅行方式。他們常常在野外睡覺,隔一天在野外睡一次。睡的地方沒有帳蓬,什麼都沒有。在一個靠近斯巴達的美麗小鎮上,他們睡在一個教堂裡,它的壁畫是拜占庭式的。早上一覺醒來,他們發現周圍站滿了農民,這些當地人正像看稀有動物那樣看著他們。

旅行到諾普利亞時,他們看到一座監獄。一個希臘人很得意地對他們說:“所有的希臘共產黨員都關在這裡!”監獄周圍長滿了仙人掌。這讓本來情緒不錯的薩特心中蒙上了一層陰影。

1938年的夏天,薩特和波伏瓦去摩洛哥旅行,這使他們短暫地擺脫了一直被籠罩的戰爭陰影。在卡薩布蘭卡,他們厭倦了歐洲居民區,去參觀當地的貧民區,那裡的情況十分可怕。作為法國人,他們感到自己對面前這悲慘的一切負有無可推卸的責任,於是不忍多看,匆匆離去。

在摩洛哥,法國人多半隻同法國人交往。他們有自己的居住區,不住在阿拉伯人的鎮上。他們來到費茲,一個阿拉伯的鎮子。由於見不到法國人,與當地居民語言不通,他們在較長時間裡中斷了同外界的聯絡。不過這裡的飯菜很不錯,對他們極有誘惑力。一次他們甚至接連吃了五、六道菜。這使他們深感驚訝,他們從來沒有一次吃下這麼多東西。但回到住處薩特就躺下了,他病了三天,為自己的口腹之慾付出了代價。

在波斯本,他們遇見一個全身刺滿花紋的阿拉伯婦女,她把他們帶進自己的房間,要弄點絕活給他們看看,當然是收費的。這個女人先是移動著她的拖地長袍,讓她的腹部肌肉像波浪一樣滾動。令人難以想象的是,接著她把一支香菸插在自己的蔭道上,點燃菸頭,這個部位居然“抽”起煙來。這讓他倆不禁目瞪口呆,而薩特聯想起那不勒斯“活畫”妓院之夜的奇遇。

從摩洛哥回到巴黎,他們能夠聽到人們談論的唯一話題就是戰爭,不禁重新陷入關於戰爭的煩惱之中,戰爭的陰影籠罩了一切。

1939年夏,戰爭的陰影更加濃郁,但還沒有大戰要打起來的明顯跡象。薩特和波伏瓦照常度假。由於國外形勢緊張,他們只是在國內轉轉。他們去了馬賽。這裡是藍天、白雲、大海,片片彩色魚船如同小花點綴著一色的海面,一切都顯得那樣靜謐,宇宙的平和呈現在他們面前。他們臨海而望,不禁十分感慨:人類社會的殘酷廝殺同面前的景象是多麼不協調!

他們在大海游泳。波伏瓦幾乎不會,只能在岸邊淺水處撲騰。薩特能遊一陣子,於是向大海深處游去。正遊得痛快,忽然,很長時間沒有的幻覺又突然襲來:他感到似有一條大龍蝦從水深處跳出,要把他拖向海底,於是他趕緊往回遊,直到上岸躺在沙灘上,仍然驚惶不定,心有餘悸。

薩特和波伏瓦繼續度假,接著去了比利牛斯,參觀小城、修道院和教堂,同時他們也在談論即將到來的戰爭。既然戰爭不可避免,他們也就坦然待之。波伏瓦自己沒什麼,只是有些為薩特擔心。薩特再三說,他並不害怕什麼危險,而是害怕無聊。上次服兵役時,他很不習慣,常常因為受束縛而大發脾氣。這次他的態度比較平靜。雖然他不喜歡被人強迫幹什麼,但他更加痛恨納粹和希特勒。為此,他寧可自我抑制,克服對紀律的厭惡,隨時準備應徵入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