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白蘭君……你……”澤田綱吉結結巴巴的開口,卻突然聽見白蘭說道:“嘛,奈奈媽媽,天不早了,我可能要先離開了。”
“啊……”澤田奈奈從粉色的絢爛櫻花中收回目光,有些驚訝的說道,“時間確實不早了。今天可以碰見白蘭君真是太好了”
“沒有,能碰到您這樣的女性,才是我的榮幸。您是我見過的大和撫子一樣的女人。真的是讓我見識到了日本女性的魅力。”
“阿呀……沒有啦。”澤田奈奈突然有些臉紅。
在和澤田奈奈的交談下,安迪發現,原來三人竟然住在同一個酒店。
不知道是偶然還是……
安迪一直沉默著陪著兩人回到了酒店。
路上櫻花開的荼蘼,因為賞櫻的地方距離賓館不是很遠,所幸大家步行回到了酒店。
安迪默默的吊在後面,看著前面澤田綱吉的背影。
很瘦弱,很矮小,但是……每一處都讓安迪移不開眼。
她不知道該做什麼,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她只是靜靜的看著他的背影。
澤田綱吉多次因為安迪的目光而毛骨悚然,甚至想要回頭,但是卻被安迪摁住了腦袋,入手的蓬鬆柔軟的短髮,讓安迪心底突然盪漾開一片溫柔而淺淡的漣漪。
我是愛著你的,阿綱。也許我恨著你,也許我……
但是……最起碼現在,在再次面對你的時候,我卻還是覺得苦澀的興奮。僅僅碰觸,都會讓我感動的想要哭泣。
“不要回頭噢,綱吉君。讓身為你粉絲的我,堅定的看著你的背影吧。”安迪低下頭,聞著澤田綱吉衣服上肥皂香味,用最清淡的語氣,說出了她心底最深沉的感情。
“啊啊 ;啊?”澤田綱吉顯然沒搞懂的意思,但是這並不妨礙他可以照做。
因為……
“回頭的話,我就揍你噢。”安迪學著白蘭的語氣,將聲音搞得盪漾而輕浮。可是她心裡卻像是一座空谷,山風吹過,會聽到空曠的悲鳴。
“是是是……”澤田綱吉渾身僵硬,木然的向前走著,他對於白蘭突然盪漾起來的語氣,打心底裡的害怕。
安迪看著澤田綱吉走了一路。他還是笨手笨腳,甚至會不小心摔倒。但是所幸摔倒後,自然而然的起來拍拍褲子,繼續往前走。
她沒有去扶他,也沒有去嘲笑他。
他知道,那個少年,無論磕到多少次,都會自己爬起來。
哪怕沒有她也沒關係,將來會有人一直陪著他走下去。
他不會知道我,他的生活裡也不會有我,他還是會幸福的走下去。
她只是這麼安靜的看著,隔著幾步的距離。
也許距離不僅僅是這麼遠,還有一些更加無法逾越的東西。
他與她之間好像隔著千山萬水,隔著無數個世界的距離,以及最最無法逾越的……個體的不同。
澤田綱吉偶爾回眸,看見櫻花下孤寂站立的白蘭。
銀色的短髮也暖黃的光渲染,周身的空間像是被凝固,他像是隔著很遠的距離看過來,帶著深厚的感情,和無法打破的隔閡。
淺紫色的和服,將少年的身形勾勒的恰到好處,從肩膀到腰側的和服處在明處,其他的隱藏在黑暗中。衣服上栩栩如生的龍紋彷彿有了靈性,在燈光的照耀下騰雲駕霧。
背後是一片又一片無盡頭般凋零的櫻花,暖意的粉色彷彿要將他著唯一一抹異色埋葬。
他臉上的表情,很不同……
那是一種很溫柔很溫柔的表情,像是隔著雲端看過來,帶著深深的溫柔和悲憫仁慈。悲哀的,彷如上帝看見偷食禁果的亞當夏娃。
那是一種,很深切,很深切的,悲哀卻依舊溫柔的神色。
澤田綱吉在注意到的瞬間,便驚慌失措的扭過頭,像是無法接受如此沉重的感情一般,狼狽的逃避。他加快腳步,和澤田奈奈走在前面。
他手忙腳亂的走在澤田奈奈的身邊,心臟幾乎要跳出來。澤田奈奈哼著日本賞櫻時的歌曲,腳步輕快的走在前面。澤田綱吉走幾步就甩磕了好幾個跟頭。好在後面那人並沒有露出嗤笑聲,這讓澤田綱吉感到一種善意的安慰,他突然覺得,身後的那個人,真的是個好人。
最後分別的時候,澤田奈奈笑著向白蘭道別。
“白蘭君,今天遇見你真的是十分開心,我家綱君拖你照顧了。”
“沒有噢~今天能遇到您……和綱吉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