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檜伸臂由侍女更衣,勸撫道:“娘子你也說過,現今朝堂變幻不定……鄭居中、鄧洵武已勢衰,蔡太師麼,與你們王家又不合。找誰都不合適,還是立穩己身要緊。我才二十七歲,還年輕。”
秦檜妻子王氏哼道:“二十七歲還年輕?王黼才三十七歲!現在已是尚書左丞,你十年後能作到宰執?”
秦檜無奈地道:“王將明就是個異數。哪能與他比?不過……”
他很有信心:“十年後就算不得宰執,侍從兩制卻是有望的。”
王氏哼道:“王黼終究大你十歲,也不好比,那就用小你十歲的比。華陽那個王衝,吏部已經差注了,遷他為修職郎,瀘南安撫司書寫機宜文字!官比你大一品,差也比你重許多,他今年才十七!”
秦檜失笑:“那只是選人。我是京官……”
王氏卻道:“選人又怎麼了?那少年在蜀中學名遠揚,現在又有了官身,兩三年後考個太學上舍出身,那時再得用是什麼出息?到你這個年紀。你還在枝上,人家已在頂上了。”
秦檜嘆道:“娘子,那少年你也說過。蘇黃外門子侄,還差點成了你們王家人。是個非凡人物,怎麼好拿來比……”
接著他蹙眉:“吏部已經差注了?”
王氏沒好氣地白他一眼:“我是去鄭家串門時聽的。為了你的前程,我一面管著家,一面還要與貴人家眷來往,你能早些出頭,也免得我整日在外流連,被人翻嘴皮子說閒話。”
秦檜卻沒聽下去,搖頭道:“言官都沒說話?十七歲便任實差,還是安撫司重職,這有違百年體例,大壞本朝吏治!”
換了輕薄的大衫,秦檜卻覺渾身燥熱,扇子跟腦袋一併搖著:“朝廷……越來越不成樣子,後事堪憂啊。”
王氏自不理會秦檜之憂,再道:“正是王黼說的好話,當日鄧洵武批駁孫羲叟的奏章,說到辟舉王衝之事,就以一句太過年少,不合體例帶過,沒想把王黼擠了出來。王黼新晉,炙手可熱,言官都是群順風呱噪的鴉雀,哪個願觸黴頭……”
王黼任尚書左丞,也即以前的參知政事,還不滿四十,如此年輕的宰執,舊時也不合體例。蔡太師以此由進諫過,怎奈官家用王黼心切,這事也就輕飄飄過了。鄧洵武又拿來說事,正戳中王黼之心。
“這便是黨爭!爭起來,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