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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這本並不厚的冊子,紙張嶄新,墨香撲鼻,許光凝一看書名,《景數集解》,心中疑惑更濃入書墨。

這是什麼!?

【1:此時對訟師和狀紙鋪戶還沒有全國xìng的統一管理法規,都是地方因應現實情況由官員自定的法規,雖有細節差異,共同點卻很明顯,承認民間代訟機構的合法xìng以及訟師的身份,同時進行集中管理。】

【今天作準備,明天要外出,大半時間都在路上,這兩天只有各一更了,不過匪頭儘量會讓每一更飽滿些。同時預告,劇情也將在這兩rì翻到新篇章,敬請期待。】

第五十三章士子如婦見節義

“還有一本《景數拾遺》與此映照,不過內容在這本《景數集解》裡也有簡述。”

王昂掏出另一本薄薄的冊子,已被翻得發皺。許光凝擺手示意不必,他已一路看了下去。

“割圓法、求方法,九章算術新解,嗯?這是……”

許光凝乃飽學之士,雖更擅書畫,算學也非生疏。看前面還沒看出什麼,可看到後面三分之一,神sè驟然凝重。

“原來如此……怪不得傅堯這般熱心!”

許光凝恍然,眼中異彩變幻。

“這是畫的什麼符?這般怪異?傅堯又為何上心?”

王仲修在一邊看不真切,就只見那書上一餅鬼劃桃符,茫然不解。

許光凝只回答了後一個問題:“當年官家踐祚時,子嗣不廣。茅山道士劉混康言,京城西北隅地葉堪輿,乾位吉。倘形勢加以少高,將有多男之祥,官家便命造數仞崗阜。”

“去年我出京前,梁師成進言於京城東北,仿餘杭鳳凰山建萬歲山,官家命工部侍郎孟揆擬畫措置,尚不知定論如何。”【1】

書已到王仲修手上,聽許光凝這畫,再看看那些符號下的解說,王仲修也明白了。再翻翻這書的序言,更抽了一口涼氣:“王衝!集英社!?竟有這般湊巧!?”

許光凝哼道:“巧?哪是巧,分明是那王衝為求自保,獻伎媚上!這書是急就而成,文字都未細細雕琢過。”

王仲修嘆道:“的確,以此邀君,非君子之為,不過……”

不過你都要把人家當鋪路石,也不能怪人家一個少年走邪路。

這話王仲修也不好出口,只問道:“學士的意思是……不作理會?”

似乎經歷了一番掙扎,許光凝開口時,語氣很是飄浮:“與邊事、錢法和黨錮比,萬歲山終究是小事,這是個機會……”

這是個向官家靠近的機會,還能搶在其他人前面,在汴梁造山總比滿天下胡搞危害小,也不會引得士林攻擊他失了君子之德,邀寵媚上。許光凝話裡未盡之意,王仲修一清二楚。

“傅堯發他的馬遞,我發我的腳遞……”

接過這本書,許光凝掂掂,神sè複雜地道:“這王衝,真有些邪xìng……”

王仲修王昂叔侄倆對視一眼,同時暗道,這話說得妙。

不管是傅堯的馬遞還是許光凝的腳遞,都非王衝所能料定,他是灑網廣種,只要一條線能起作用就好。

在他幾乎將司理院班房變作了他的訟師學堂,被惱怒的司理參軍扔到了府監,由此見到了早一天進來的張浚時,張浚問他那書到底能不能起作用,又能起什麼作用,他只能回以“這事不好說細了”的表情。

被問得急了,王衝轉移話題道:“把你也牽連進來了。”

張浚兩眼圓瞪:“此事因我而起!怎說是你牽連我!?”

這傢伙什麼事都不願甘屈居人下,連這案子的主兇都要爭一爭。

不過再到王彥中等人入監,甚至宋鈞入監,張浚再也沒辦法穩坐案首了。

“竟與宋老先生同獄,張浚何德何能,能享此名!”

張浚一臉幸福的悲愴,宋鈞卻揪著鬍子,瞪著王衝道:“你小子可害人不淺哪。”

接著笑道:“盼盧彥達造出一個‘政和蜀地邪等人’,如此我的行狀就不再無事可寫了。”

王衝心說,盧彥達怕還是真有這想法。以縣學公試謗訕案為立足點,將他王衝揪出來。集英社謀逆案立不起來,卻給了盧彥達等人搜檢他文字言述的機會,由此把曬書會相關人等以及他爹王彥中再拉了出來。

這一連串案子其實都還沒著落,但是盧彥達等人就靠著虛立起來的案子,可以大肆搜檢,造出一個洛黨蜀黨殘餘合流重燃的危險假象。就像烏臺詩案一樣,只要有心,雞蛋總能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