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用傳音入密?林樂無法可想,乾脆真的走到旁邊的椅子上坐下,打量起這“西殿”內的環境來。
不知道是冰封谷的人習慣如此還是真的物資缺乏,這裡雖然比古婆婆那空無一物的房間稍好,卻還是找不出什麼正經的觀賞物件來。
幾把簡陋至極的木製圓凳加了個木版當靠背就算是椅子,一張很大的石桌。貼著牆還有些石板,看來是給人坐的。上面兩個老人坐的是嵌到牆壁裡去的石制太師椅子。
林樂甚至懷疑這東西是不是直接從山壁上找塊突出的石頭,再在中間挖個半圓的洞就擺了出來,偏那兩個老人還一副坐得很愜意的樣子。
這樣坐久了會不會生痔瘡啊?林樂不無惡毒的想著,嘴角露出點笑意來。
“阿樂,你過來!”鷹飛揚好像已經與布老爺子和文婆婆達成了什麼通訊協議,招手叫林樂走到他們面前,指著兩個老人道:“這兩位是我們谷中輩份最高的長老,布爺爺和文婆婆!”
林樂乖巧的向端坐在石椅上的兩個老人分別鞠一個躬:“布爺爺好,文婆婆好!”
老頭點點頭沒有說話,擺出副威嚴的面孔。文婆婆卻已經笑的合不攏嘴,拉起林樂的手道:“乖孩子,真懂禮節啊!一定是大戶人家裡出來的。看看,這面板多白,多俊啊!”
鷹飛揚在一旁道:“給文婆婆和布爺爺講講你在洞裡碰到的事吧。”又向老人道:“您二老有什麼儘管問他。”
布老爺子一瞪眼,怒道:“我當然會問,這還輪到你教嗎?”
鷹飛揚苦笑一下,垂著頭不敢回嘴。
布老爺子拍下文婆婆拉著林樂的手,上下的打量了林樂一番,滿意的點頭道:“你叫達修·羅德?”
“不,我原名叫林樂。布爺爺叫我阿樂就好了。”
“好,阿樂。你把進天鷹閣的情況再給我們講一遍吧。”布老爺子聲音中透出掩飾不住的緊張,頓了頓又道:“裡面的武學你都記回來了是嗎?那麼多功夫你記的全?”
林樂笑笑,拍著胸脯稱自己是“過目不忘”的神童,已經悉數記下來了。
布老頭撫著胸長舒出一口氣,遺憾道:“祖先恩澤尚在,可惜遺物卻抵不過時間的侵蝕啊。小揚,去拿紙筆準備記錄,我要聽樂哥兒講故事。”
鷹飛揚明顯的鬆了口氣,樂呵呵的跑出門去找紙筆。
文婆婆在一旁仔細端詳著林樂,歡喜的不住往他身上摸,還邊摸邊讚歎:“好孩子,又乖又漂亮,文婆婆喜歡!”
布老頭變戲法似的從石椅下摸出一個茶盞來,又拎起旁邊桌子上放著的茶壺往裡面注水:“樂哥兒,你是秀族吧?”
這老爺子一身粗布衣服,面若紅棗,神色儼然,不知道多少歲了,身子倒是硬朗的很。
林樂不落痕跡的掙脫開文婆婆的手,恭恭謹謹的答道:“老爺子說的沒錯,小子正是秀族。三十歲之前一直住在中央山脈附近,最近才出來闖蕩的。”
文婆婆終於放棄了把林樂當寶貝抓在懷裡哄的企圖,招手吸了把石椅子過來,硬把他按下去:“坐著說!可憐的孩子,衣服也弄破了。”
“嗯,中央山脈。”布老頭不置可否的湊到茶盞前口了口茶。奇怪的是,他不是把茶盞端到嘴邊而是很麻煩的把頭往手上湊:“樂哥兒是被小揚子抓來的吧?最近幾年小揚子幹了不少有傷天和的事,我們也勸過,不過這小子是頭牛,認準了的事怎麼也不肯回頭。現在天鷹閣總算是揭開了面紗,禁令也解,以後就不會鬧出那麼多事了。”
林樂想想鷹飛揚說過曾抓了不少秀族與弱族來對掌印,心中一陣不舒服。但在魔界這個強者為尊的地域別說這兩族的生命,即便是真正的六族中人這樣被殺也不會有人頗多微詞的。
第一次,林樂對魔界產生了一絲厭惡感,勉強壓下心中的感覺,調整了下坐姿道:“我也是被揚叔抓來的,還好運氣不錯。不然……”
見兩位老人都有些尷尬,林樂就知機的住了口,沒說出更難聽的來。起碼這兩位老人知道“有傷天和”也曾經勸過鷹飛揚,可能是活的久了,已經看透世情的緣故。
氣氛正尷尬著,鷹飛揚恰好推門進來,幾步跨到三人面前,也拎了把椅子坐下,掏出紙筆做好記錄的準備:“還好趕的及,我沒落下什麼吧?”
“沒,我剛剛和林哥兒拉些家常來著。”步老爺子腰板挺的很直,聲音不由自主的緊張起來:“樂哥兒,你開始吧。”
開始?林樂愣了下才醒悟過來是要給他們講洞中的見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