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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有準備的防空營官兵;將厄利空高射機炮以門為一組;搭配四門40毫米博福斯高射炮;指向瘋狂撲來的日軍戰機。
大地開始咆哮;桔黃色的火鞭和十二道腥紅色的彈道射入空中;鉤織成一張密集的火網;攔截在日軍戰機前方。
經驗豐富技術出眾的日軍艦載機飛行員;操縱著下單翼設計的九六艦戰;靈巧地在火力網中上下左右地翻飛;不顧一切地想切入攻擊航線
“轟轟——”
連續兩枚40毫米高射榴彈“轟”的一聲在一架九六艦戰前面炸開;在鬼子飛行員驚恐的慘叫聲中;暴雨般射出的彈片射入駕駛室;大團血霧在座艙內揚起;飛行員當場斃命;失去控制的日機怪叫著一頭栽向地面。
“轟——”
落地的一剎那;燃油和彈藥同時爆炸;一團巨大的火球爆裂開;機身猶如玩具一般拋向空中;化為無數碎片飛向四面八方
不過還是有日軍戰機切入攻擊航線;在機頭火焰吞吐中;兩條火鞭在一個防空陣地上掃過。
火鞭所過之處;一團團血霧騰起;伴隨著的是淒厲的慘叫。一門正在猛烈對空射擊的40毫米博福斯高射炮也被彈雨籠罩;在“噹噹”的金屬撞擊聲中;火星四射;幾顆7毫米子彈囂叫著連續鑽入炮手的頭顱;“嘭”的怪叫聲;高速旋轉的子彈將炮手的腦袋攪得粉碎;噴射鮮血的無頭屍體栽倒在如小山般堆砌的彈殼上。
不過這架九六艦戰也沒討好;隨著暴露的彈藥箱被命中;飛機凌空爆炸。
在長達五分鐘的空戰中;九架戰鬥機被打爆八架;剩下一架拖著濃煙;搖搖擺擺地向東南海面飛去。
地面的防空部隊來不及歡呼慶祝;立即收拾好大炮和機關炮;推著、拖著、拽著就向其他地方轉移;過了約一刻鐘;日軍艦炮轟鳴著籠罩向一個個蘆葦蕩和小樹林;很快把這些地方點燃成一個個大火堆。
“轟轟——”
從新二師前沿指揮所的側後方傳來一陣地雷爆破的聲音;緊接著槍聲大作;然後又是一陣響徹雲天的喊殺聲;其中還夾著的陣陣迫擊炮發射和爆炸的聲
由鋼筋混凝土築成平頂房樣式的指揮所裡;人人色變;戴子冉大步衝到窗戶前;將頭伸出去;對外面大聲問道:“發生什麼事情了”
警衛營副營長錢智勝衝進屋子;顧不得擦拭身上的灰塵;對吳銘說道:“師座;有近兩千鬼子正向這邊攻來。師座;你趕緊帶人撤離吧”
“笑話”
吳銘原本半眯的雙眼突然瞪大;一雙眸子寒光四射;他輕輕拍了拍軍服;若無其事地說:“新二師自成立起;就沒有逃跑的師長;現在沒有;以後更不會有”
槍炮聲越來越近;零星還聽到日本鬼子發出的喊殺聲;錢智勝苦苦哀求:“師座;日軍人數多;我們警衛營加起來只有七百餘人;萬一抵擋不住——”
聽著越來越密集的槍聲和爆炸聲;戴子冉也開口勸說:“師座;你是全師的主心骨;若是有什麼閃失;我們新二師就完了。現在日軍已經打到我們跟前;你還是快點兒轉移吧”
“好了;不要再說了”
吳銘冷冷地打斷戴子冉的話:“福臻寺前沿指揮部很關鍵;這裡處在前線預備陣地與平湖之間;若是讓日軍佔據這裡;則我軍將被截成前後兩段;首尾不能銜接;一旦日軍更進一步;前後夾擊;則我軍北翼防線隨時都會崩潰:再者;現在我師全體將士都在浴血奮戰;若是他們知道自己的師長臨戰退縮;會怎麼想?”
戴子冉和錢智勝相視一眼;識趣地閉上嘴。
吳銘擺擺手;吩咐道:“智勝;你現在就將指揮部所有文職人員集合起來;作為預備隊。你告訴大家;等我履行完職責;也會扛上槍並肩打鬼子……”
話音未落;連續幾枚迫擊炮炮彈在福臻寺廟門外炸開;轟隆聲中;距離炸點約六十多米的指揮部的屋頂灰塵簌簌而下。
“師座;這裡太危險了;你還是轉移吧……師指揮部還是留在這兒;我作為參謀處主要負責人;一定堅守到底”
戴子冉急了;就要指揮幾名侍衛去拉吳銘。要知道吳銘是新二師的靈魂;有他在;新二師哪怕打光了;依然可以憑藉毛良塢的根基東山再起;若是吳銘搭在這兒;就算將前面的一一四師團打敗也無濟於事;到時候新二師不可避免地被分割;毛良塢也將淪為任人宰割的肥肉。
“都給我退下”
吳銘怒氣衝衝地喝退圍上來的侍衛:“難道你們想我當逃兵;讓我在全師官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