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許是他最大的心病。其次;為了方佑淳將軍;他在萬般無奈之下放棄了浙西三縣的徵稅權;為此兩個月來他和方佑淳將軍鬧翻了;聽說他臨來杭州帶隊比賽之前;還和方佑淳將軍發生了激烈爭吵;都拔槍相向了;可見;這件事對他打擊很大。”
說到這兒;俞濟時頗為感慨:“之前;我本人也誤會吳銘了;認為他貪財;現在看來;是我錯了;到目前為止;吳銘沒有一座屬於自己的房產;一直住在老丈人家;說得難聽點兒和倒插門的女婿沒有區別。”
“我原本以為他在浙西兩大商會中股份不少;沒想到這些股份屬於二旅全體弟兄;之前我們一直對二旅官兵的優厚待遇感到奇怪;對他們連長以上軍官都發一塊表感到眼紅;現在明白了;原來所有的資金都來自這些股份的定期分紅。”
“劉國用最後還說;吳銘走之前把車都留下了;只帶走他從軍之前自己購買的那匹醜馬;據說是去毛良塢了。”
眾人心裡異常難受;馬致齋氣得罵道:“嘛個逼的這傢伙真不是東西;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他竟敢甩手不於;真以為我們不敢收拾他?”
劉汝霖搖搖頭:“別罵了;說得難聽點兒;他甩手不於了你也沒辦法;他一不偷二不貪;還把軍隊連同所有裝備都留在那裡等你接收;你憑什麼收拾他?民國以來甩手不於的例子還少嗎?”
馬致齋被劉汝霖的幾句話弄得裡外不是人;只能低下腦袋不再做聲。
陳式正說道:“二旅的旅長、團長們還算謹慎;封鎖了訊息立即上報;處理得很好;但終歸不是長久之計;六千多官兵遲早會知道;所以當務之急是如何儘快拿出辦法;穩住軍隊;順利過渡。”
馬致齋提議道:“要不;請方將軍去做做吳銘的工作?”
此話一出立刻引來一片白眼;弄得他自己都不好意思了;如今方佑淳與吳銘已經鬧成那樣;把方佑淳叫去豈不越幫越忙。
最後還是劉汝霖心細;他轉向俞濟時問道:“會不會吳銘只是一時間想不開;或者是在賭氣?”
俞濟時心情頗為複雜:“剛開始我也這麼想的;甚至認為他以離職要挾我;可再次看了兩遍他的辭職信;再聽到常山二旅的彙報;就不這麼想了……儘管吳銘性格倔強;氣量也不大;但他做事非常果斷;拿得起放得下;而且說到做到從不含糊。”
“大家不妨想想;如果吳銘只是一時賭氣;怎麼可能會交出軍隊?還有那麼機密的賬本和數十萬現金支票?怎麼會交出每月數萬元分紅的秘密股份?換成別人絕不會這麼於;甚至還要鼓動軍隊造反;以增加討價還價的本錢”
“只有吳銘;什麼都交出來了;這傢伙;對自己也夠狠的”
陳式正也頻頻苦笑;之前他的想法和俞濟時剛才說的一樣;以為吳銘和以往一樣又在耍賴;沒想到這次吳銘做得這麼光棍;一下就堵死所有路子;走得清清白白坦坦蕩蕩;這令他無比震驚;也有那麼點內疚和惋惜。
第三卷步步驚心 第172章 老實人
十月三日;正式更名為中央陸軍新編第七旅、第八旅的原浙江省保安二師四個團官兵;乘專列離開杭州趕赴浙西集結;然後徒步開赴江西上饒;出發時間比原定計劃足足晚了兩天;因為有了鐵路;原本最快也需要三天走完的路程;如今八個小時即可到達。
浙江省保安處長兼浙贛閩粵追剿縱隊司令俞濟時僅帶副官張英年和兩名侍衛;提前乘坐清晨七點半的客運列車前往衢州;於下午三點二十分與接站的老同事方佑淳熱情相見;當晚就住在府山軍營方佑淳家對面的小樓裡;與方佑淳就如何處理吳銘辭職一事展開開誠佈公的長談。
方佑淳最近日子不好過;雖然浙西三縣的徵稅權已經順利收回;豐裕的稅收預期緩解了衢州行署的財政困境;剛正不阿不徇私情的方佑淳也因此獲得衢州人民的由衷尊敬和愛戴;可是他與吳銘之間已經形同路人;令他極為痛苦。
面對俞濟時關切的徵詢;方佑淳沒有半點兒隱瞞;客觀地陳述整個事件的過程後;頗為自責的檢討自己:
“其實我也太心急了;沒有體會到吳銘的內心感受;雖然他專橫霸道;但也是為了軍隊建設;有很多事情外人不清楚……舉個最簡單的例子;吳銘麾下各部的訓練量非常大;非常苦;至少是我浙軍其他部隊的三倍以上;官兵們兩個月穿爛一身衣服一對鞋子很正常;而且為了補充官兵體力;保證訓練質量和進度;他麾下各部官兵伙食都很好;這些都需要用錢支撐”
“我曾經細細算過一筆賬;僅僅只是訓練的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