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溪兒點點頭,面色有些凝重:“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必須快些離開焚靈島,等這座島被海域上的迷霧層層包圍,便是沉島之時。”
白溪兒望向天際,眉目間寫滿擔憂,她果然低估了夜千隱,他遠比她想象的更變態,這人的思想已經完全扭曲,竟不顧四國之戰,公然的欲致所有人於死地。
君澈點點頭,在望向前頭的閃光處,濃眉深鎖,問道:“念兒可知,那裡究竟有著什麼神秘之物?”
白溪兒揚唇,笑的有幾分調皮:“我也很想知道啊,要不,你再去試探看看。”
君澈收緊手臂,擁緊懷裡的人兒,只要一個眼神,他就知道這小女人在想些什麼,隨即戲謔的配合說道:“念兒是想聽我的真心話麼,你放心,即便不用那東西,我也照樣可以每天都對你說。”
白溪兒掏了掏耳朵,微微掙開了一點君澈的懷抱,狀似惋惜的嘆了一聲:“好吧,雖然有點可惜,不過若不毀掉它,只怕他們永遠都清醒不了了。”
說話間,她抽出腰間的一截白色綢緞,綁住眼睛,然後,雪白的身影輕盈的飛躍而起,在這片美輪美奐的背景下,美的像是誤闖人間的精靈,她輕點水面,形如流水,雪白的長綾同時飛射而出,精準無比的擊中那處閃光點。
砰然一聲巨響,原本盈盈閃爍的那一點散出無數的盈白碎片,隨著白綾的力道飛落水面,被潺潺流動的清泉瞬間吞噬。
清風拂過,眨眼間,雪白的身影已然立於原地,手裡還握著一顆輕羽良玉。
“那是迷幻之鏡,無論是誰,只要對上一眼,便會迷失自己的理智,說出心底深處的實話,它的弱點就是人的眼睛,只要眼睛看不見,它便起不了作用。”白溪兒將輕羽良玉遞給君澈,緩緩說道。
“北拓國還真是煞費苦心。”
已經緩過來的百里戰瞧著白溪兒輕盈飛身的一幕,再一次被震驚了,那是他的念兒,他的女神,粗獷的心頭頓時盈滿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
他有很多話想對她說,卻好像一句也說不出來。
“此地不宜久留,我們還是先離開再說。”君澈說道,示意大家先離開再說,他們進來這麼久,只怕三個時辰的時間快到了,方才地上異於來時的泥濘已經預示了將要發生什麼。
“稍等一下,還有一個人不能忘……”
白溪兒繞過他們,走到一株大樹下,撥開那層層的草叢,裡面竟躺著一個人。
君澈和百里戰上前一瞧,全都楞住了。
“這不是南稚國的三皇子?”百里戰驚問。
白溪兒點點頭:“他同你們一樣,被迷幻之鏡所迷惑。”
說罷,白溪兒揚手,三兩下就解開了龍洛祈的穴道。
乍醒的龍洛祈一見眼前的眾人,下意識的動作就是伸手探向腰間。
“不必緊張,你的輕羽良玉還在。”
臉上閃過一絲窘迫,龍洛祈退開幾步,他隱約記得就要奪得溪澗中的輕羽良玉時,眼前乍然一亮,便被彈了回來,昏迷之前似乎看到一白衣女子的影像,如果他沒有猜錯,就是眼前這個女人。
瞧著溪澗中央早就沒了那顆輕羽良玉,龍洛祈一句話都沒有,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白溪兒,徑自掉頭就走。
“三殿下,且慢。”
腳步微頓,隨而又往前而去。
“三殿下不想知道你昏迷前說了什麼嗎?”
高大的身軀驀地轉了過來,神色陰鷙的喝道:“你究竟想說什麼?”
白溪兒絲毫不因為他惡劣的態度而退縮,反而勾起嘴角,笑的迷惑眾生:“三殿下若想給你母親一方淨土,倒是可以考慮跟我合作。”
“你……”龍洛祈瞪大眼,隱約明白自己詭異的昏迷過程中將心理話說出來了,恰好被這女人聽了去。
他冷靜下來,沉吟了一會,才嚴正的說道:“什麼意思?”
“三殿下應該明白,如今的南稚國並不昌明,你幾個兄弟也都是碌碌無為之輩,都不是國之將才,難以擔起統攝國之大任,而你是南稚國唯一有能力的接班人,但是三殿下你無心皇位,要的不過是一方海闊天空和母親的一世安穩,這些我都可以給你……”
“呵,你可以給我?”龍洛祈冷笑,話鋒一轉:“你的條件呢?”
白溪兒笑了,絕美的臉上沒有絲毫狂妄,甚至無辜的很,但吐出的話卻震懾人心:“我要你以整個南稚國為交換。”
“姑娘好大的口氣,莫不是想做那統攝天下的至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