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傾身向前,用一隻手輕輕捏住她的下巴,將她的下巴一點點抬了起來。
四目相對——
幽暗的樓梯間裡,兩人的眼睛如星辰般閃耀著明亮的光芒。
他沒有說話,就這麼看著她,一手握著她的下巴,一手撐在門框上。他的肩膀寬厚得像一堵牆,將她擠在這一片逼仄的空間裡。
很快,她反應過來,她這是被他“壁咚”了,心臟頓時不受控制地狂跳起來。他這是要做什麼,難道他要吻她嗎?
才這麼想著,江嶼已經一點點的向她壓了下來。
山河被迫抬頭,藉著幽暗的光線,看著那張俊臉逐漸放大。她發現自己並不抗拒,甚至還有一點期待。心跳得實在太快,好像要從胸口蹦出來,一時間緊張得連呼吸都不順暢了,她趕緊閉上自己的雙眼。
就在四片唇瓣即將碰觸的一剎那,房門咯吱一聲開啟了。
外婆站在門口,發出一聲驚呼:“糖糖?”
門外的兩個人瞬間石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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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給江嶼倒了杯熱茶,熱情客氣地說:“小江啊,喝口茶吧!”
江嶼坐在沙發上,忙不迭道謝,“謝謝阿婆。”
山河也坐在沙發上,不過和江嶼隔開了一段距離。她垂著腦袋,神情顯得非常窘迫。
氣氛一時有些尷尬。
外婆連忙說:“那個……阿婆累了,先去休息,就不陪你了,讓糖糖陪你啊!”
江嶼趕緊起身,“好的,阿婆早點休息。”
外婆進了臥室後,客廳裡又只剩下江嶼和山河兩個人了。
江嶼坐回去,不動聲色往山河那邊挪了一下。兩人臀部剛要碰在一起,山河立刻往旁邊也挪了一下。江嶼眉頭一蹙,繼續挪。山河嘴巴一撅,也繼續挪。江嶼再挪,山河也挪。
兩個人之間好像在拉鋸戰。
直到山河發出“哎呀”一聲驚叫,眼看就要從沙發邊緣栽倒下去。
江嶼長臂一伸,將她撈了回來。兩人一起倒在沙發上,江嶼躺在下面,山河撲在他身上。
大眼瞪小眼——
山河眨眨眼,江嶼也眨眨眼。
外婆大概是聽到山河的驚叫聲,不放心又開門出來了,結果一眼就看到這樣的景象。
“這……”外婆愣住了。
沙發上的兩人再一次石化了。
外婆趕緊轉身回房,隨後又轉身回來說:“糖糖,你是姑娘家,矜持一點。”
山河:“……”她哪裡不矜持了?一切都是意外,真是無語問蒼天啊!
外婆重新回房,還把房門都反鎖了,估計這次是不打算再出來了。
江嶼又低聲笑了起來,嘴角上揚,眉目柔和,好像一副筆觸細膩的水墨畫卷,遠山浩渺,平湖落月,寧靜而悠遠。
山河是第一次看到他的笑容,一時之間有些迷醉,他胸腔的共振又震得她心頭髮麻,耳朵發燙。她好像受了他的蠱惑,只會呆呆地看著他。
江嶼抬手,撫上她的臉頰,指腹摩挲著她的臉頰,輕聲說:“如果不想矜持,就不要矜持,歡迎你隨時撲倒。”
山河這才回神,耳根子和臉頰都紅得徹底,忙不迭從他身上爬起來,氣惱之下方言又冒了出來:“你這個土賊,得了便宜還賣乖。”
江嶼坐起身,半倚靠在沙發上,眼睛半明半昧,帶著無限勾魂的魅力,“土賊?我是你的土賊嗎?”
山河實在hold不住他的強力大電眼,抓起桌上的塑膠杯就往他砸去,“你給我閉嘴!”豈料動作太大,受傷的腳踝一下撞在茶几上,又發出一聲哀嚎。
江嶼眼疾手快接住她扔來的塑膠杯,然後立即起身扶住她,將她攙扶回到沙發上坐下,半是責備半是心疼地說:“你看看,樂極生悲了吧!”
山河不滿地說:“還不是因為你一直都在胡說八道!”
這一次江嶼沒再逗她,而是順著她的話說:“好好好,都是我的錯,是我胡說八道,行了麼?”
山河一陣彆扭,把頭轉到一邊不再說話。這個死人臉,幹嘛突然擺出一副寵溺的樣子啊?搞得她又緊張又害怕,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江嶼起身去了洗手間,很快又走了出來,手裡還多了一塊熱毛巾。他在山河對面坐下,抬起她那隻受傷的腳,輕輕放在自己的雙腿上,然後替她脫了鞋,用毛巾一邊熱敷一邊給她按摩腳踝。他低頭注視著她的腳踝,神情虔誠而專注,彷彿是在對待世間最珍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