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山谷,風停了,雪也停了。
谷內異樣的安靜。
沒有鳥鳴,也沒獸叫,沒有任何聲音,恍若就是座死谷。
天空是鉛灰色的,一片渾濁,壓得低低的,彷彿隨時要墜落下來。
沙沙沙!踏雪的腳步聲在谷中迴盪,彷彿是敲在他倆心坎上的回聲。
徐天良終於在谷底的一堵石壁旁站定。
白素絹翹起小嘴,困惑地道:“就在這兒?”
徐天良點點間:“不錯,就是這條深溝底裡。”
說著,他衣袖一捲,趴到地上刨起雪來。
白素絹眉頭一皺,他那刨雪的姿勢,與狼完全一樣!
她也捲起衣袖幫忙。
她並不是幫他的忙,刨雪這種活兒讓大哥去幹也不冤他。
她這樣做,是為了能早點見到胡大鵬。
不知為什麼,她有一種強烈的想盡見到他的願望。
雪很鬆,徐天良刨得很快,片刻之間,深溝底裡露出了一塊石板。
他在石板上敲了幾下。
地穴裡沒有迴音。
他臉色陰沉下來,這是怎麼回事?
“喂!”白素絹一旁問道:“你有不有弄錯地方?”
他沒答話,再在石板上重重地敲了幾下。
地穴裡仍無任迴音。
他頭額滲出了兩顆汗珠:難道出事了?
“哎!”白素絹瞪起眸子道:“你不是在騙我吧?”
徐天良微直起腰,運動了混元金剛氣功。
除了“破門”而入,他已別無他法。
忽然,白素絹道:“有人來了!”
徐天良頓住了手。
山谷裡傳來了腳步聲,憑經驗判斷來人一共是五個人,而且還抬著東西。
徐天良扭轉頭。
果然,有五個人抬著一隻鐵籠子向山谷底走來。
徐天良目芒一閃,臉上的陰雲消失了。
走在五人頭裡的是李天奎,他身後是齊貴,兩個抬著鐵籠子和走在鐵籠旁的獵戶,他不認識,鐵籠子裡裝的是一頭活狼。
既然李天奎還在逮狼,就說明胡大鵬沒出事,馴獒也一切順利。
他放心了,但放心中又感到一絲不安,這絲不安出自何處,他自己也弄不清楚。
李天奎見到徐天良和白素絹,先是一怔,隨即飛也似地奔了過來。
他奔至溝旁,臉上帶著幾分激動的神色道:“天良!是你?”
徐天良沉靜地點點頭:“李壯士好。”
李天奎目光盯著白素絹,端詳了好一會兒,道:“若我沒有猜錯,你就是白姑娘?”
白素絹抿抿嘴:“在下華山小豔女白素絹,數月前曾來谷澗茅舍拜會過你們的主人胡大鵬,那駝背老頭可好?”
李天奎愣了一下,即遣:“老爺子很好,只是他老人家太想念你們了,時常流淚,視力差了許多。”
白素絹心絃一震,不覺已然動情。
看來徐天良說的不假,可憐的爹爹!
她正想再問話,徐天良卻指著深溝的石板道:“這是怎麼回事?”
“哦!”李天奎連忙道,“你有所不知,老爺子是個閒不住的人,他見這出口不方便,要遇上大雪就更麻煩,於是他另修了個出口在石壁處,還建了個客廳呢。”
說話間,齊貴等人來到深溝前。
齊貴向徐天良和白素絹打過招呼後,奉命去石壁道門向胡大鵬傳報。
白素絹走近鐵籠。
鐵籠中的狼個子不大,但很兇,見到白素絹張嘴就咬,利齒咬住鐵條上格格發響。
白素結嚇得往後一跳,嚷道:“畜牲!你兇什麼?”
徐天良走過去,手按在鐵籠上:“就捉到這麼一條狼?”
籠中的狼見到徐天良,竟乖乖地縮身到籠角落裡趴著不動,連粗氣也不敢出。
“哼!”白素絹噘著嘴道:“欺軟怕硬的東西!本姑娘賞你一把毒粉,看你還兇不兇?”
李天奎輕嘆口氣道:“現在狼山已經沒有狼了,方圓百里連個狼影也見不到。我這是僱了幾位逮狼高手,到兩百里外的山溝裡才捉到了這隻狼。”
徐天良凝目道:“地獸情況怎麼樣?”
李天奎搖搖頭道:“情況不很好,它性情暴烈,見人就咬,好像是著了魔一樣,除了活狼肉,它什麼也不吃。”
“哦。”徐天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