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道旁,一塊小坪。
坪中一棵銀杏大樹下,坐著空長道長與酒店老闆娘花容容。
草地上,一塊草布,桌布擱著一罈酒、兩隻酒杯,還有四張荷葉兜著的四味滷菜。
空長道長與花容容正在樹蔭下對飲。
看到這場面,徐天良立即明白了許多,不覺輕輕發出一聲冷哼。
空長道長髮出一串刺耳的陰笑:“嘿嘿嘿嘿,徐公子怎麼姍姍來遲?”
徐天良沒有答話,雙眼裡卻是兇芒閃爍,看上去有幾分可怖。
空長道長彈身躍起,縱入坪中,已在徐天良三丈距離之內。
徐天良迎上兩步。
空長道長冷聲道:“狼崽,總算找到你了!”
徐天良淡淡地道:“在下從未躲避過你。”
“很好,”空長道長聲音一頓,復又冷森地道:“老夫問你一句話,不法道長是不是你殺的?”
徐天良冷冷地道:“何必多此一問!”
空長道長目芒閃爍:“老夫要你親口承認。”
徐天良沒有猶豫:“是的。當時受僱於魏公府前來殺我的殺手,況且……”
空長道長打斷他的話:“老夫只要你說是就行了,並不要聽你的解釋。”
徐天良沉下臉:“你打算怎樣?”
空長道長冷森地道:“殺你,而且是讓你死得像一條狗。”
徐天良鎮定自若,抿唇淺笑:“真的?”
空長道長聳聳肩:“其實,老夫要殺你,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是嗎?”
“實話告訴你吧,不法道長是老夫的兒子,殺子之仇,老夫不能不報。”
“理所當然。”
“老夫化名無念道長混入武當派多年,昨夜被你識破真貌,不得不殺你滅口。”
“言之有理。”
“狼幫新起,即與武林十大門派為敵,老夫殺你這狼幫幫主,也算是替天行道,為武林除害。”
“名正言順。”
“既是如此,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徐天良淺淺一笑:“老道長如此所言,在下還有什麼好說?只是在下想問一句,老道長昨夜為何不動手,反說空長道長已經死了,你我心照不宣?”
“因為老夫昨夜沒有殺依的把握。”空長道長沉緩地道。
“哦!”徐天良眉毛一挑,“你今天就有把握了?”
“不錯。”
“那就來試一試。”徐天良按任了天神劍劍柄。
空長道長冷笑道:“其實你拔劍也是多餘的,今天你決不會是老夫的對手。”
徐天良不信地搖搖頭:“不見得吧?”
空長道長頸下山羊小胡一翹:“老夫先問你一句話,誰替你解體內三花蛇毒?”
徐天良身子一抖,兩眼進出煞芒投射向花容容。
花容容面帶微笑。
不慌不忙地站起身,收拾桌布上的東西。
空長道長朝花容容嘟嘟嘴道:“她叫花容容,綽號赤煉蛇。
她已在給你的葫蘆酒中下過三花蛇毒了。”
徐天良不覺殺機熾烈,兩眼射出慄人的綠芒。
空道長哼聲道:“只要你運動功力拔劍出招,你就會像一條斷了脊樑的狗一樣,趴在老夫腳前。”
徐天良恨恨地咬住了齒。
“江湖險惡,人心更惡。”師博之言,真是處處都能印證!
“不過,你還有個辦法可與老夫拼死一搏。”空長道長緩悠悠地道:“你可先選內功將體內毒氣,逼至丹田,然後盡力與老夫一搏,雖然你盡力一縛時必死無疑,但或許能機會殺了老夫。”
徐天良蹙起了劍眉。
空長道長道:“你搏過了,即使不能殺老夫,也會死得心安理得。”
徐天良已落入陷斷,別無選擇,只得暗自運功提氣。
氣運暢通,血脈平和,毫無中毒的跡像!
這怎麼回事?徐天良楞住了。
“怎麼樣?”空長道長髮問。
花容容未在葫蘆酒中下毒!
徐天良剎時醒悟,立即裝出一副中毒的模樣,強行運氣將“毒氣”逼至丹田。
空長道長凝身未動,臉色幾分凝重。
徐天良“逼毒”已畢,嗖地拔出天神劍。
同一時刻,空長道長寶劍出德,劍鋒映著陽光,反射出刺目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