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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家出了那些事,她看起來很不好。”段琥說:“我不敢留她一個人,又不能帶她去宿舍,就只好帶她回家了。”刑懷栩奇怪道:“她願意跟你走?”段琥摸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一開始不肯,還罵我來著,我說帶她來找你,她就來了。”刑懷栩左右張望,“段叔和媽呢?”“媽和爸出去買早餐了,買了快一小時。”段琥更無奈了,“姐,我是不是不應該自作主張帶她回來啊?”許珊杉是怕刑嗣枚尷尬,這才頂著外頭的寒氣出門,段琥知道媽媽的身體情況,很是不安。“你放她出來。”刑懷栩拍拍他的肩,吩咐道:“不管她罵我還是打我,你都別管。”段琥乖乖去開門,門剛開啟一條縫,刑嗣枚立即擠出一隻手,緊接著,一條腿也擠出來,同時大叫,“段琥!你再敢關我試試!”“哎小心夾到你手指!”段琥也是無可奈何,“我怕了你,你出來吧,但不許打我姐,否則我還關你!”刑嗣枚從門縫裡偷看刑懷栩,氣憤道:“你們姐弟都不是好人!”段琥揮拳頭,作勢要彈她腦門,嚇得刑嗣枚立即縮回門後。刑懷栩拉開段琥,隔著門板輕聲道:“我確實不是好人,你罵我是天經地義。”門後,刑嗣枚良久沒出聲。刑懷栩又道:“想必你已經見過我媽媽了,她身體不好,今天很冷,她不能在外面呆太久。任何時候你想找我出氣都可以,只是現在請你出來,我送你回去,好讓我媽媽回家來。”刑嗣枚探出半顆腦袋,嘟噥道:“又不是我讓她出去的。”“這世上非你所願的錯誤有很多,你不用一一負責,但真到要追究你責任的時候,你除了像現在這樣發脾氣鬧委屈,你還能做些什麼?”刑懷栩說話的口氣總是淡淡的,語速也慢,像是耐心十足,但又隱隱不耐,“我是壞人,那就去維護你心裡的好人。”刑嗣枚垂下眼眸,神情黯淡,“我媽媽說這些都是你處心積慮一手造成的,但是,你和三嬸都沒有說謊,對不對?”夏薔走得倉促,根本沒時間和漩渦中的女兒好好談談,刑鑾治又深陷離婚風暴,也是自顧不暇。刑嗣枚憋著全世界的恥笑與指責,卻連真相都一知半解,她無人可問,無人可慰,到最後,能追問的竟然只剩下刑懷栩一人。“我真的不是爸爸的女兒嗎?”她扶著門框,半露出來的臉被痛苦和陰鬱填塞,眼裡卻亮晶晶的,全是滾動的淚花,“我真的是媽媽的私生女嗎?”刑懷栩短暫猶豫後,點頭道:“那份鑑定書是真的。”刑嗣枚癟嘴,淚水撲簌而下。刑懷栩不會安慰人,段琥只好插嘴道:“哎……雖然身世是假的,但至少你是真的嘛,英雄不問出處……”他說了兩句,再無話可說,悻悻去捧了抽紙來,索性讓刑嗣枚哭個痛快。刑嗣枚只抽了兩張紙堵住眼,便開門站出來,抽抽噎噎道:“我回家了,你們讓阿姨回來吧……”“我送你。”刑懷栩正要帶路,刑嗣枚卻拉住段琥衣袖,抽泣道:“你一起。”段琥目瞪口呆,“為什麼呀?”刑嗣枚哭道:“我不想和刑懷栩獨處啊!”段琥不可思議道:“可我要去找我媽啊。”刑嗣枚嗷得嚎了嗓子,嚇得段琥立即擺手,“行行,我們一起送你!”刑懷栩率先下樓攔計程車,順便給段和祥打電話,讓他趕緊和許珊杉回家。許珊杉聽到她的聲音,搶過電話叮囑道:“栩栩,嗣枚怎麼說也是你妹妹,好好照顧她。”刑懷栩答應後,轉身就見段琥和刑嗣枚一前一後下了樓,寒風冷冽,段琥穿了件深棕色羊羔絨短外套,他已經成年了,個頭卻還在躥,兩條腿又長又直,就是瘦了些。再瘦,也能一把扛起刑嗣枚。這大概就是男人與生俱來的力量。刑懷栩忽然想起自己騎在康誓庭脖子上時,身下的人也穩如泰山。三個人搭乘一輛計程車往刑園去,自從刑懷栩在刑園被打後,段琥對這園子戒心極重,只讓車子停在大門口,便催刑嗣枚自己回去。刑嗣枚剛下車,外邊一輛銀白色緩緩駛進刑園路,停在計程車前方。刑嗣枚當即變了臉色,迅速躲回計程車,把自己藏到段琥身後。段琥訥然,不自覺壓低聲音,“誰呀?”刑嗣枚不敢出聲,刑懷栩卻是淡然,“那是我三叔,刑鑾治。”☆、 面刺寡人面刺寡人刑鑾治遠遠就看到刑嗣枚,他讓司機將車停在路旁,自己下車飛快走向計程車,俯身卻在車裡瞧見最不想見到的刑懷栩。“三叔。”刑懷栩從車裡站出來,她不管見著誰都先帶三分禮,長輩站著,她就不會坐著。刑鑾治冷冷瞥她一眼,又去車裡找刑嗣枚,“嗣枚,你去哪兒了?昨晚怎麼不回家?三叔到處找你!”刑嗣枚不知該如何面對這位“三叔”,揪住段琥後衣領,拼命往他背後躲。段琥尷尬萬分,兩隻手無意識舉起,投降一樣。僵持在大門外也不是事,刑嗣枚最後從另一邊下車,腦袋幾乎埋進胸口,繞過刑鑾治就往園裡跑。刑懷栩見任務結束,就要坐回車裡,刑鑾治卻喚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