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葉乾雲走出大門的時候,門口已經安靜了下來。站在臺階上方計程車兵一概用冷漠的眼神瞅著站在他們下方計程車兵,警察們也很安靜,在他們後面,有一個高階警督模樣在人正在那裡“喂喂喂”的打著手機。
注意到葉乾雲走了出來,站在門口計程車兵立即散開,給葉乾雲讓出了一條路來。有如眾星拱月一般,葉乾雲出現在了臺階上。
“什麼事?”葉乾雲以他一貫的口氣問道,神態中不怒自威。
其中一名士兵向葉乾雲敬了禮,然後將這裡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簡單來說,就是這幫警察也得到了群眾的報警,說是這裡發生了騷亂,然後才這樣全副武裝、氣勢洶洶的跑了過來。到來之後他們發現原來是軍方的人在這裡,雙方經過了一陣糾纏之後,就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葉乾雲微微點了點頭,這距離他心中猜測的並沒有多大的差距。他掃了一眼警察手中的裝備和如臨大敵的神情,又看了看躲在後面正一個勁打電話、臉色看起來很不好的警督,臉上現出一絲冷漠的笑容。他轉頭看著剛才向自己彙報的那士兵,問道:“他在給誰打電話,這麼鬼鬼祟祟的?”
那士兵搖搖頭,說道:“不知道,也許是給糾察,這也說不定。”
葉乾雲淡淡的說道:“給糾察打電話需要這麼鬼鬼祟祟的麼。我想,他一定……”後邊那“一定是給自己的後臺老闆打電話”的話他並沒有說出來。
葉乾雲往前站了一步,聲音洪亮、神態威嚴的說道:“出來一個人說話。”
站在下邊的警察們齊齊後退了一步,也不知道是被嚇的還是由於其他的什麼原因,總之他們是全部向後退了一步,就像是有人在統一指揮一樣。這一下葉乾雲對他們的印象更加不好了。
下邊並沒有人應聲。
葉乾雲冷冷的笑了笑,說道:“你們出動了這麼多的人,就沒有一個領頭的嗎,要知道私自動用警槍警械是一項很重的罪名,又或者乾脆是說他把你們這些人丟棄在這裡而自己卻是臨陣脫逃了?”
他這句話說得忒惡毒了,下邊站著的警察中有不少臉色都被氣白了,可是還是沒有人說話,弄得也不知道該稱讚他們紀律性強呢還是罵他們沒有膽略。
葉乾雲等了半晌,並沒有等來自己需要的答案,事實上,他跟本就沒有得到一個字的言辭。
葉乾雲輕輕搖頭,伸手往那些警察背後一指,說道:“正在打電話那一位,麻煩您出來一下。”葉乾雲用上了敬語,這表明他心中極度的不爽。至於找上那位正在打電話的,是因為他無論從警銜還是從年紀、神態等方面來判斷,他至少是掌握著部分話語權的人。
所有人的目光都隨著葉乾雲的手指轉向了那個方向。那個顯然已經打完了電話的警督也隨著葉乾雲的手勢向自己身後望去。可是,他身後空無一人。嗯,要說有人的話,就只能是那些不怕惹事、遠遠站在他們身後看熱鬧的百姓了。
警督用拿著電話的手指著自己,遲疑的說道:“我?”他似乎對這件事情感到很不確定和驚奇。
葉乾雲冷笑道:“幾十雙眼睛瞪著你,不是你還會有誰?你的電話打完了,你的老闆對你有什麼指示?”
警督說道:“我並沒有什麼老闆。”
葉乾雲說道:“能麻煩你站出來一些嗎,你躲得那麼遠,我的眼睛好累啊。”
士兵們不約而同的發出了一聲輕笑,那警督的臉都氣白了,他很想發火,但嘴唇蠕動了幾下,居然又忍了下來。
警督看了看手中握著的手機,將其揣進了上衣口袋中,然後他排開身前的大堆警察,走了出來,站在了那些警察前面,終於表現出了一個領導該有的風範。遲疑了一下之後,那警督說道:“我想,這只是一場誤會。”
葉乾雲緊緊的盯著他,口中說道:“只是誤會嗎?”
警督說道:“是,我想只是一場誤會。我們先前得到報警,說是這裡發生騷亂,有人聚眾鬥毆,還曾聽見槍聲,所以我們才趕了過來。但是過來一看,才知道原來是你們在這裡。”
葉乾雲仍舊緊緊的盯著他,說道:“是這樣嗎?”
警督點點頭,一本正經的強調,說道:“是這樣。”
葉乾雲看著他的眼睛,那雙眼睛很大,但是並沒有什麼神采,裡面只是一片朦朧和虛無,如果說人的眼睛是心靈的窗戶,那麼他的這扇窗戶就是破的,甚至可以說他跟本就沒有這扇窗戶,因為旁人跟本就沒有辦法從他的眼睛中看出他究竟在想些什麼。
葉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