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聽信叛國者的謠言……法……法師們,攻擊”
霧氣只維持了一瞬便散去了,但這並不是魔法難以維持——只是這一瞬間,那幾個人已經距離前排的步兵們不過百尺指揮者歇斯底里而又磕磕巴巴的吼叫再次響起,於是一眾籠罩在長袍中的人從刺槍的從林後面露出身影,各種各樣的粉末與材料燃燒著,隨著高舉的法杖和唸唸有詞的咒文,五顏六色的魔力光芒編織出一圈眩目的死亡之環。
但是這暴雨般沖刷而去的能量卻依舊沒有產生效果——散發著淡金色光華的完美球體出現在稀疏的人影周圍。任何攻擊都在這個靜止的魔法障蔽面前失去了效用。而唯一併不被這防護所籠罩著的人,卻在那狂暴的法術能量之流中游魚般的穿梭自如……隨著他微微一揮的手指,一個巨大扭曲,散發著地獄般深黯氣息的魔法符號便被在軍陣上空的空間中刻畫出來。
然後,嚴整的軍陣便崩潰了。
以為中心數十尺方圓中,嚴陣以待計程車兵們猛的抖動了一下,似乎爆發了一圈無形震波。金屬整齊的摩擦音變成了狂亂無序的噪聲……那是人類的身體在不由自主的戰慄,發自靈魂深處的戰慄,強烈的魔法能量勢不可擋的浸透人們的身體——恐懼就像空氣一樣順著血液流遍全身,壓倒一切一般的直接貫穿了人類的大腦,各不相同的幻想中的恐懼在他們的視野中出現,讓這些久經訓練計程車兵木訥驚恐莫名。
不知誰先扔下了手中的武器,然後在一片細碎的亂響之中,所有人都在戰慄中哀號著,他們扔下一切的累贅,尋找著每一處可能逃跑的途徑,人群如同清晨的海潮一般向著兩側褪去,但在那之前,他們已經開始戰慄著軟倒下來,在象徵著皇家榮耀與威嚴的六階階梯上,拉出一道越行越寬的縫隙。
“站住你們膽敢背叛皇帝陛下,背叛帝國,背叛……背叛……”
一層層防護在面前崩潰著倒下,指揮者的身影被孤立了出來,他憤怒的瘋狂吼叫,可是那些威脅咒罵又如何能夠比得上一個六階法術造成的震撼人心的力量?而就在這一瞬間,他發現原本唯一可以挽回局面的魔法師們已經出現了大問題——他們一個個彷彿石頭一般的倒了下去——雖然並沒真正成為石頭,可是身體卻僵硬地能夠在地面上撞出碰碰的沉鬱聲響。
大勢已去……
指揮者做出了判斷,但就在他試圖扭動肥碩的身體和兩條短腿轉身逃進宮廷之前,一個灰色的影子已經閃爍著從他身邊的虛空中……
胖胖的貴族指揮官張了張嘴,似乎想要再次吼出些什麼……咒罵或者求饒,但在一團陰影般瀰漫開的的黑色的火焰面前,他似乎再也沒有了反抗的**,誠惶誠恐的跪倒在地,眼神眼神中的驚惶與恐懼都消失了……
可就在那隻黑焰燃燒的手按到他的頭頂時,他的腦袋突然發出了撲哧的一聲悶響。
爆炸的力量很大,就像一塊被施展了“石爆術”的石頭,碎骨和肉塊混雜在一片紅白相間的漿體中噴得到處都是,施法者身邊的魔法力場上瞬間已經遍佈著花白一片的碎肉,當這粘稠的肉液慢慢滑落時,唯一一顆完整的眼珠撞向地面,然後跳起,好像還滴溜溜轉了幾圈兒盯著周圍看了那麼片刻,然後才滾進他汙穢不堪的屍首中的血漿裡,發出“撲哧”的輕微一聲。
“加上了防護?這究竟是什麼東西?”
施法者發出一個驚異的低聲自語,他的手指尖端停留著一小股碧綠的光,細微的扭動著,團曲成為一個小小的球,活物一般的扭動著,其間的某些暗色似乎還會翻滾著組成一個類似表情的形狀……但是,只有施法者本人才清楚,那本應是至少足夠組成一個人靈魂的能量,現在卻只剩下了這幾乎不足以比擬一隻最為低等的野獸的部分了,至於說原本蘊含在其中的記憶之類的東西,更是已經完全散失殆盡。
疑問沒有得到任何的回答,這無疑是某種特殊的烙印在靈魂之中的秘法,強大和秘密之處,可能已經超出了任何人類能夠理解的程度……
施法者沉寂下來,視線有些散亂……他的精神已經搜尋過自己獨有的規則中的每一個角落,卻沒有得到任何可能的幫助,那位本應寄宿在靈魂中的奧比利斯領主,不但沒有對於可能是他靈魂分體所製造的事物作出可能的判斷,甚至對於空氣中瀰漫的同出一源的力量因子也沒有絲毫的反應。
事實上,這種完全的沉默已經開始了很久,從那沼澤之中的遺蹟便已經開始了……
“康斯坦丁閣下,我們還需要一段時間的行進,您……”
背後響起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