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時間真是一把磨人的刀?當初那翩翩佳公子竟被磨成了現在這個模樣?
只是她也不討厭就是了。
“怎麼不說話了?”見她沉默,他忍不住就又想逗她。
接手信家實在不是什麼好事,畢竟站得越高責任越大,而且之前二叔留了不少的爛攤子要處理,因此這些日子來他根本沒辦法好好的和她在一起。
只是這個小女人也真的絕情,他不來找她,她也不會自己上門見他,甚至因為闖出了名號,又有不少人家的介紹,她現在得了許多貴女信賴,也是忙得不可開交,鮮少理會他。
難得兩人都有閒暇,不趁機摟一摟、抱一抱,更待何時。
這回夏謹蓮也沒掙扎,她累了,他要摟就摟要抱就抱吧!反正抵抗掙扎都無效,而且兩個人實際上名分已定,索性就這樣靠著他休息也不錯。
“要說什麼?”她懶懶反問。
“說……什麼時候我們重新拜個堂?”他眼波流轉間,除了情意似乎還帶著一把火。
她閉眼小憩,懶洋洋的說著,“你剛剛不是說我們已經拜過了?”
“拜是拜過了,可不是不完整嗎?”他的語氣中帶著急切。
他的語氣不對勁,她自然是聽出來了,微睜開眼問道:“怎麼突然想到這件事來了?不是說最近信家有許多事情要忙,還要到太醫院去輪守,你忙得要命嗎?”
“忙歸忙,娶媳婦可比那些更重要!而且不只秦叔天天在我耳邊問我們什麼時候要趕緊重新成婚,我自己也急啊!”
她好笑的回望著他,還難得的看見他耳根處似乎有點害羞的泛紅,“你急什麼?就是要準備成婚,那忙的也都是秦叔,和你又不相干。”
“怎麼會不相干了?到時候拜堂難道秦叔可以代替我?晚上春宵,難道還有人——”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她捂住了嘴,她一臉羞紅的瞪著他,“胡說什麼啊!”
“我哪裡胡說了!”他曖昧的在她耳邊輕輕說著,“我可是忍到現在,還是童子之身啊……”
夏謹蓮被這話給嚇得從他懷裡直接跳了出去,她滿臉通紅,不敢相信這男人竟然能夠把這話說得如此理直氣壯。
“誰愛嫁你誰嫁去!我不理你了!”說著,她轉身就想跑回房,就怕自己會聽到他說出更多的不該說的話來。
他連忙追上,笑嘻嘻的也跟進了她的閨房,“哎呀,小謹蓮害羞了啊?”
“滾!”
“不滾,等你告訴我什麼時候重新拜堂再說吧!”
“你——”
夏謹蓮又急又氣的聲音頓時消失,只剩下淡淡的甜蜜味道纏繞著兩人唇舌,纏綿不止。
二月初二,信家張燈結綵,一片喜慶熱鬧的氣氛。整座城裡的人幾乎都知道信家族長要成婚的訊息,看熱鬧的人是將信家大門外的巷子擠得水洩不通。
信家族長成婚之事在京城之中可是大事。
不說那些達官貴人都紛紛親自上門道喜或者是派人送禮祝賀,就是京城裡所有的藥材行、大夫和其他的家業管事送上的賀禮也足夠驚人了。
更別說這場婚事不只新郎有來頭,這新娘也是一樣,據說是連皇帝都稱讚過的女醫,甚至還給了賞賜,自然更讓人好奇。
夏謹蓮天未亮便起身,沐浴上妝梳頭,比上次的婚禮還麻煩了數倍,讓她整整被折騰了近兩個時辰才打扮得差不多了。
第二次穿上喜服的感覺是什麼,她自己也說不上來,只知心情很是矛盾,但最大的願望就是希望今天不要再出什麼岔子了,否則那個想成親想到快發瘋的男人可能會直接把鬧事的人痛打一頓。
一想到這裡,她突然又想嘆氣了。
當年的瀟灑少年如今怎麼變成了偶爾也支援用拳頭解決問題的男人呢?
十二年……果然是一段很長的時間,才會讓一個人改變得這麼多吧?
胡思亂想間,她已經被迎上了花轎。
然後喜樂乍然響起,隨著喜娘的一聲吆喝,花轎被抬了起來,她長長的吁了一口氣,似乎要將堵在胸口那莫名其妙的思緒全都吐得乾乾淨淨。
這次他為了完成當初所說的要給她一個風光婚禮的約定,他特意讓花轎繞了好大一圈,以至於花轎顛簸了許久,在她差點暈了頭的時候才終於停了下來。
信府到了,門外門內都有許多人等著看新娘下轎,就連打算來白吃一頓喜宴的夏金花和王氏也站在裡頭。
夏謹蓮背脊挺得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