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大概就真是神仙居所,再也不想走了。
紅夜撓撓頭,有些不解的在耳邊小聲問:“真的很冷嗎?我怎麼一點都覺不出來?”
他聞之失笑:“是,玉兒不怕冷,也只有凡夫俗子被凍僵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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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山採玉,又是七八天的路程跋涉,當殷滄海第一次見到僱傭玉娘,實在有些不明白,隊裡的夥計還不夠多?為什麼還要找三四十個高鼻大眼的于闐女人?聽聶掌櫃嘰裡咕嚕和她們說著根本聽不懂的異族語言,殷滄海越來越奇怪。
顧老伯笑呵呵為他講解什麼叫‘陰人採玉’,殷滄海似懂非懂,全靠女人下河?那……男人幹什麼?
顧老伯又是一陣笑:“男人的活兒都在路上,保證往來安全。還有到女人夜間採玉時,要負責在上下游外圍地帶拉起保護圈,防備野獸妖魔。不過……聽皮皮的意思,帶玉丫頭一起來,這項工作好像都可以省了。”
是,進山後他一早注意到了,如果說崑崙山與往日所見的崇山峻嶺有何不同,恐怕就是那份異乎尋常的‘寧靜祥和’。無論白天夜晚,深山老林無殺氣,別說妖魔,連一頭勉強算得上兇猛的野獸也沒看見,獵食動物最活躍的夜晚,竟然聽不到丁點咆哮悽號。好幾天走下來,遇見的塊頭最大的傢伙不過野麋鹿,河川掠飛鳥,一隻獵隼衝向水面抓魚,已經算是難得一見的猛禽……
採玉商隊裡,除了顧老伯,不明就裡的聶掌櫃、龍四爺等人早對這個問題驚歎連連。
“真是奇了,記得前年秋採時,也是半點妖魔的影子也沒見到,如今又是這個景兒?莫非是崑崙山轉了性,猛獸妖魔都搬家往別處去了?”
同行的于闐玉娘立刻搖頭:“沒有,沒有,你們來之前半個月還很猖獗呢,官家採玉時,國王陛下的採撈隊,前前後後遇襲擊,死傷足有幾十個人呢。”
是,採玉風險很大,等於是在和許多以玉為食的妖魔爭飯碗,往年每季採撈,死傷都不在少數,也正因此人們才更加驚奇,怎麼到自己進山,竟順利得這樣異乎尋常。殷滄海聽得莞爾,知情者皆心照不宣不點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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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月光明亮,正是採玉好時節,三四十個于闐玉娘出發往河床上游深處進發。紅夜一路同行。殷滄海見狀也要帶人一同跟去,卻被龍芊芊一把拽住:“殷大哥,你不能去,不方便的。”
“為什麼?”
龍芊芊咬著嘴唇一陣笑,湊到耳邊和他講明瞭。
脫光了衣服下河?殷滄海一張臉立刻變成紅番茄。這……是啊,皮皮是小孩,跟去無人介意,換成大男人不窘死才怪。
看看龍芊芊,他隨口問:“你不去麼?”
龍芊芊的笑容立刻僵住了,鼻子一哼,不由自主帶出滿肚子早已裝不下的委屈:“我又不是玉娘,又沒肩負使命,這裡有誰指望我採來好料石呢?何必不知趣白作礙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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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娘一走三天,殷滄海率隊在上下游方圓幾里建立保護圈,每日巡視仔細又仔細,即使明知有皮皮在身邊,卻說不清為何就是定不下一顆心。食不知味,坐臥不寧,夜裡睡不著,走出帳篷便是不停遙望河谷深處。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好像是在還沒察覺的時候,那道倩影的分量於他已經變得如此之重,一旦脫離視線,不聞訊息,竟會讓人如此不安。
就像丟了魂兒……
他在遙望河谷,龍芊芊卻在帳篷裡痴痴的看著他,心頭酸楚,難過得想哭。一路走來,即使他專注於職責,與玉兒極少談笑聊天湊到一處,可那嚴肅外表下掩藏的真心,又如何能騙過一個春心萌動的少女?兩個多月的旅程,龍芊芊算是徹底看清了,他的心裡眼裡,只有玉兒!自從聽說邪教傳聞,女孩子的安危成為重中之重,她都說不清他所做的一切,究竟是為了保護她,還是更多為了玉兒。
如果同時遇險,他會救誰?
心頭縈繞不去的選擇題,讓龍芊芊一顆少女心,無一刻不像針扎般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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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谷深處,當脫離大隊視線,紅夜終於有機會解禁。二話不說便脫了衣服,一頭扎進清澈河川再也不上來。好舒服!想這滋味真是想好久了!
潛到河底抓魚蝦,先讓自己痛痛快快吃個飽。她在河中滋潤享受,岸上玉娘卻一下子炸了鍋。年長帶隊的首腦又驚又怕,操著生澀漢話急得大叫:“白白姑娘,她去哪了?這麼半天不上來,不行,要出人命了。”
皮皮一臉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