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雁抬眸，懇求道：&ldo;世子夫人，真的……真的不行嗎？&rdo;她又道，&ldo;就讓我留在榮王府，成不成？&rdo;姜令菀道：&ldo;明姑娘，你知道我不會答應的。&rdo;明雁咬了咬唇，道：&ldo;那……那讓我見見王爺，就遠遠看一眼。看一眼，我就走……&rdo;姜令菀覺得自個兒倒是有些適合這種惡毒的角色，至少看著這位明姑娘苦苦哀求，她心裡沒有半點動搖。她不傻，眼下榮王心裡恨極了潘側妃。榮王一貫溫潤的性子，如今恨屋及烏到連陸寶嫣這個親女兒都不聞不問，也虧得那陳四公子是個心善的，成為陸寶嫣最後一根救命稻糙，不然，若是連陸寶嫣都被刺激了，鬧出什麼事情來，才一發不可收拾。先前榮王對明雁客客氣氣，泰半是因為潘側妃的關係。若是這個節骨眼上，明雁再貼上去，估計又會刺激到榮王。先前的，已經回不去了，她能做的，就是讓榮王府保持現有的狀態。姜令菀看向金桔，臉上的表情淡淡，絲毫沒有動搖。她道：&ldo;你親自送明姑娘出去。&rdo;她本想讓金桔去賬房拿點銀子，可一想到這明雁也是個心氣兒極高之人，也就作罷。吃力不討好的事兒，她從來不做。明雁仍有些不死心，被身後的嬤嬤攙扶著起身，淚眼朦朧的看向姜令菀，道：&ldo;世子夫人‐‐&rdo;姜令菀很快開口：&ldo;明姑娘若是信我，就聽我一句勸‐‐永遠不要再來榮王府。這於你，於王爺，都是一樁好事。&rdo;明雁睜大了眼睛，翕了翕唇，半晌才反應過來。她忽的笑了，道：&ldo;好，我信夫人。多謝夫人，阿雁告辭。&rdo;金桔將明雁及其奴僕送出了榮王府，回來向姜令菀稟報。姜令菀道：&ldo;你派人跟著她們，確保她們在晉城不被人欺負，若是有難處，便順道幫一下，切記不要讓她們知道是榮王府派來的……&rdo;姜令菀想了想，仍然有些不放心，便道，&ldo;務必親眼看著她們離開晉城。&rdo;金桔得令，便下去安排。姜令菀這才同枇杷一道去了陸寶嬋的雲棠院。一進去，便見陸寶嬋還在琢磨著做繡活兒。許是碰著棘手的，現下陸寶嬋眉頭蹙得緊緊的，甚是煩躁。待聽到自家嫂嫂進來了，陸寶嬋才抬眸，面上露出歡喜之色，道：&ldo;嫂嫂。你來幫我看看，我哪兒又弄錯了。&rdo;姜令菀走過去，一雙眸子看向繡架。她笑笑，看著這位小姑子，說道：&ldo;你同我先前一樣，還不會走就想著跑了，這繡活兒，你慢慢來就成。靖寧侯也是個寬厚大度之人，不會強求你立馬就給他做衣裳。&rdo;一提起靖寧侯容臨，陸寶嬋心裡還有些氣。她悶悶不樂道：&ldo;誰稀罕做給他了。&rdo;那姓容的，年紀挺大的，心性倒是幼稚，盡喜歡戲弄她。就不怕她退親？姜令菀笑笑，忽然想著該同小姑子說正事兒。她將屋內的丫鬟屏退了，這才拉著陸寶嬋坐到一旁的綢榻上。姑嫂倆緊挨著坐在一塊兒，陸寶嬋覺著今日嫂嫂有些神秘兮兮的，倒也好奇，便眉宇含笑，眨眨眼看著她。姜令菀被看得有些臉燙，將東西拿了出來。是本泛黃的小冊子，還是姜令菀出嫁前，周氏給女兒壓箱底的。陸寶嬋好奇的接過小冊子，以為是什麼稀罕的話本，一翻開來，便看見男男女女脫了衣裳交纏在一起的畫面。陸寶嬋的眼睛驀地睜大，撲閃撲閃眨了幾下，這才恍然大悟，忙將冊子合上，臉頰紅彤彤的開口：&ldo;嫂嫂，這……&rdo;姜令菀想裝淡定，可這種事情，她也覺得羞人，這會兒臉頰滾燙，絲毫不輸身旁的陸寶嬋。她輕咳一聲，道：&ldo;這冊子你先看著，若是有什麼不懂的，可以問問我……&rdo;完全是一副過來人的姿態。她說著，清了清嗓子，道，&ldo;其實這夫妻之事兒，也沒什麼丟人的。還有幾日你就要出閣了，這等事情，也是應該明白的。靖寧侯身邊沒有通房妾室，怕也不懂這些，你多看些，洞房的時候，也少吃點苦頭。&rdo;吃苦頭。陸寶嬋抓著了重點，啟唇擔憂道：&ldo;會疼嗎？&rdo;姜令菀見小姑子問得認真，倒是細細解答，道：&ldo;頭一回總是會疼的，你忍忍，忍過去就好了。靖寧侯是個斯文之人，想來也會憐香惜玉些，你呢，就多遷就些，洞房花燭夜，不能由著自己的性子。&rdo;姜令菀努力回想當初自個兒出嫁的時候，孃親對她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