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氏甚是尊重周氏這個嫂嫂,聽了微微頷首,道:&ldo;嫂嫂的話,我記著了。只是這些年祿哥兒年紀也大起來了,每回同二爺吵著,父子倆一個德性,鬧起來看得人瘮的慌……&rdo;姚氏無奈一笑,有些無措,&ldo;也唯有二爺才能壓得住他。&rdo;姚氏性子溫順,對於二房徐氏留下來的三個兒女,是盡心盡力在照顧的。可姜令蓉和姜祿絲毫不領情,唯有姜令蕙,肯同她親近。不過姚氏還是最喜歡庶女姜令荑,性子同她相似,而且姜令荑的孃親崔姨娘也是個知分寸、不爭寵的。所以說起來,最讓她頭疼的的確是姜祿,畢竟男孩子難管些,而她雖然是繼母,卻終究不是親生的,有些話不好說。周氏同姚氏分開之後,便在半路上瞧見自家女兒。姜令菀立馬迎了上去,脆生生喚道:&ldo;娘。&rdo;周氏瞧著自家女兒,總算是安慰了幾分。母女二人一邊走一邊說著話:&ldo;目下你雖同琮兒定了親,可舉止還得要注意些。小姑娘家家的,別讓人看了笑話。&rdo;姜令菀斂了笑,側過頭看了一眼周氏,眨眨眼道:&ldo;娘,良辰表姐的事‐‐&rdo;周氏面色一沉,道:&ldo;哪個多嘴的下人同你說的?&rdo;說著,便剜了一眼姜令菀身後的金桔、枇杷。枇杷心虛,嚇得立馬低下了腦袋。姜令菀趕緊抱住自家孃親的手臂,笑吟吟道,&ldo;娘……女兒又不是聾子,府中的事情,還能瞞著我不成?&rdo;周氏也知道女兒不可能不知道,便道:&ldo;你呀,別多管閒事。不過娘告訴你,這兩年,你同琮兒要保持距離。琮兒的性子我清楚,是個懂分寸的,可是你……&rdo;饒是姜令菀再如何的厚臉皮,這會兒耳根子也燙了起來,訕訕嘟囔道:&ldo;娘,你怎麼能這麼說女兒呢?&rdo;這還沒成親呢,就向著女婿了。周氏道:&ldo;我只是把醜話說在前頭。娘是過來人,孃的話你必須得聽。&rdo;&ldo;……哦。&rdo;&iddot;忠勇侯府。太子知道薛崢有晨練的習慣,便一大早起來,在院子裡蹲點。薛崢穿著一襲墨綠色的衣裳,長髮高高的梳起,只用一根同色髮帶綁著,一張俏臉豔若桃李,卻不施粉黛,當真是清水出芙蓉的美貌。太子兩眼彎彎,自是覺得心上人怎麼瞧怎麼好看。她彷彿也看到了自己,卻轉身朝著另一邊跑去。太子趕緊追了上去,同她並排跑著,笑吟吟道:&ldo;阿崢,早啊。&rdo;皆道是&ldo;伸手不打笑臉人&rdo;,薛崢看著他那樣,卻是氣不打一處來。太子見薛崢不理自己,委屈的嘟了嘟嘴,走近些看,卻發覺薛崢白皙的臉上,眼底略有淡淡的青黛之色。太子擔憂,一把抓著薛崢的手臂,緊張道:&ldo;阿崢,昨晚沒睡好嗎?&rdo;他想過半夜爬窗的,但是怕她生氣‐‐若是鬧得闔府皆知,她越發不肯理會自己了。薛崢拿他沒轍。若是換做旁人,她肯定忍不住拎出去了,可她行事再魯莽,也該忌憚她的身份。一想到他的身份,薛崢就忍不住蹙了蹙眉。太子頓時委屈上了:&ldo;阿崢……&rdo;薛崢一煩躁,這才抽回手。她側過身看著邊上的男子,想了想,語重心長認真道:&ldo;太子,我先前不知你的身份,對你無理,我向你道歉。你輕薄我的事情,我也可以不計較。這事兒就算是過去了,你別纏著我成不成?&rdo;太子素來心高氣傲,何時被人如此拒絕過?可他是當真喜歡她的。太子垂了垂眼,果斷道:&ldo;不行。你是孤第一個喜歡的姑娘,孤沒法放手。阿崢,孤答應你,只要你肯當我的太子妃,日後我絕對不碰任何女人。&rdo;他說著,臉頰有些發燙,十指修長,拽著薛崢袖口處綁著的衣帶,羞澀扭捏道,&ldo;……孤一直都守身如玉呢。&rdo;皇室男子,像太子這種年近弱冠還是童子身的,當真少見。薛崢一聽,有些羞惱,氣急敗壞的從他手裡將衣帶抽了出來,擰著一張俏臉:&ldo;管我什麼事!&rdo;他睡不睡女人,同她有何干系?見她情緒終於有波動,太子這才舒緩了眉眼。他寧願她生氣,打他罵他,也不想她不理自己。太子道:&ldo;當然有關。孤是你的。&rdo;薛崢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之前她做事素來用拳頭解決,如今這問題不能用拳頭解決,倒是有些難倒她了。她深深吸了一口氣,這才加速沿著蓮花池跑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