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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七章 血衣(6)

我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或許,在這世上,還有許多未知力量是我們無法用正常的思維去理解的,但這並不代表這些未知力量不存在。人類總是對未知的領域持有一種懷疑的態度,或是直接藐視這些力量的存在。從古至今,未知事件無時無刻都在發生,或是奇蹟,或是死亡,無論是哪個,它都是未知力量的一種體現。有時候我在想,人類的出現不正是未知力量最成功的呈現嗎?

我們兩人跟孩子似的面對面坐著,聊著。記不太清具體聊了什麼,暢所欲言,無所不言。白玄之大部分的時間,只是靜靜地聽著我說著,或是輕輕地哼了一聲,或是低低地點了點頭。他臉上自始至終掛著笑意,淡淡地淺笑,很安閒的模樣。有他在身邊,我莫名的感到心安。儘管窗外傳來風呼嘯的怒吼,夾雜著樹葉的沙沙聲和滑過玻璃那股刺耳的聲音。可絲毫沒有影響到我的情緒。歸總到底,還是有他在的原因吧。

不知不覺間,天濛濛的亮了。窗簾透出一絲溺溺的微光,猶如惆帳的明月照進了屋內來的那一番微明。我抬了眼望著牆上滴答滴答響的時鐘,都已經6點來鍾了,就在談話間,時間飛一般的流逝。只見他起了身,伸了個懶腰,活動下四肢,扭下脖子,讓全身的血液重新舒暢起來。我心中莫名地湧現少許的失落,又代表什麼?只是往後回想起來,我心中所期盼的也許就是這一秒定格的瞬間。但當時的我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如此彆扭的情緒,我只是單純的以為,自己因為睡眠不足而出現這些煩躁情緒。

敲門聲輕輕地響起。白玄之走了過去,開啟房門。站在門口的是張林和林耀,看他們的樣子,都已經梳洗完畢。我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匆匆忙洗刷乾淨,換好衣服。待我們坐在車裡的時候,已經是半個小時後的事。

這一路,車裡一片靜默,大家都各有所思。最幸運的,途中並無任何攔阻。一想起昨天的意外事故,我心驚肉跳的。車子停靠在路邊,前方是一條狹窄的小道,車子沒法透過。別無他法,我們只能下車步行而去。

林耀在前頭帶路,張林緊跟其後。幸而我和白玄之比較偏瘦,我們兩人肩並肩走著並無問題。平河村算是個小村莊,全村人口不共200人,且大部分的人家已經搬離,剩下的就是空蕩蕩的房子,一眼望去,都是紅磚屋頂石塊砌成的老式古宅。幾處枯木縫地生,風嘯啞然顯寂寞。想必那一片的住宅已經人去屋空。前方不遠處稀稀落落地隱現幾座屋子,有發出點點閃光,很明顯,那幾處屋子是有人住的。我四處張望著,裡裡外外掃視一圈。這村子不是很大,總感覺沒走幾步就完了。古道的舊屋,是地道的農村。土地上傳來一陣陣有些難聞的氣味,是動物的排洩物。繞過了地上的“地雷”,我們繼續往前走著。不多時,林耀張口對我們說了一句:“我們到了!”我微微抬起頭,吃了一驚,想不到這是棟兩層的樓房,前面還帶著一個大院子,主樓是紅磚青瓦,不過從瓦楞上許多枯草斷莖來看,明顯很久沒人清理過了。立在這座老宅面前,總有一股陰森的感覺。這裡蕭索得讓人每一個毛孔裡都滲出一絲絲的涼意。這座老宅給我的第一感覺就是沒有一絲活氣,換句話說,死氣沉沉的。

推了推院門,門是上鎖的。林耀對著裡邊大聲喊道:“屋裡有人嗎?我們是警察,過來勘察情況的……”可是沒有任何的回覆。四周一片寂靜。林耀不禁變了臉色,“沒理由啊,昨晚我們來的時候門還是敞開的,誰把門反鎖了?”說完,他用力拍了拍木板門,敲門聲很響,可沒有任何人出來。

張林俯身往門縫裡瞧看,“我看裡邊沒人啊,人影都沒一隻,索性我們翻牆過去算了。”林耀點頭同意。幸好這圍牆不是很高,大概高過張林一個頭,要翻爬過去不是很難。張林動作靈敏地翻過圍牆,開啟木板門,讓我們進來。

這些動靜引來了附近的村民,他們毫無顧忌地擁在門口,探出個頭來,全來湊熱鬧。可是他們沒有一個人敢踏入院門口,只是擠在門外好奇地看著。其中有一個婦女扯開嗓子朝我們大喊:“你們要小心啊,這屋裡有鬼。”話音剛落,林耀扭過身來,不耐煩地回了一句:“有鬼?我倒是想看看鬼長什麼樣子。”像是在賭氣般,他用力踢開大門,頭也不回地走了進去。張林向背後的我們做了一個手勢,示意自己先進去,讓我們緊跟他後邊。無論何時何處他都是把我們擺在第一的位置。他不慌不忙地掏出手槍,小心翼翼地探頭觀看下環境,爾後再慢慢地徐步進去。此時,林耀早已上到二樓去,他不知怎的,脾氣一下子上來,自己獨自一人行動。難道是我們做了什麼惹了他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