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諒我,便由我來喂妹妹可好?”
月華大驚失色,連連搖頭,冷砌也驚在那裡,只不敢將湯碗給喬氏。
槿娘卻道,“既然三奶奶有心,月華你也不用怕,這麼多人在場,三奶奶不會害你的!”
喬氏眉眼輕跳,她臉色有幾分不好看,卻還是接過湯碗,“二嫂說的是,有老太太在上頭,我可怎麼敢!何況妹妹如今要到老太太院子裡去住了,到時候千萬多說幾句好話給我才好!”
月華看著槿娘輕輕點頭,便輕輕張嘴就著喬月珍遞過來的小小的白瓷勺,喝了一口梨湯,梨湯清甜入口,還沒下嚥,就聽到冷砌喊了一聲,“不好!”
月華一驚,當下便咳了起來,雖已用帕子捂了嘴,卻還是濺了出去。
“哎喲!”喬氏一向愛乾淨,這下連忙站到一旁,可手中的湯碗卻緊緊抓住不放。
“你這丫頭,這是怎麼了?”槿娘一面訓斥一面上前去拉喬氏,眼睛卻閃了一下月華。
冷砌哭喪著臉道,“是奴婢的錯,大夫人囑咐梨湯裡要放些蜜,奴婢竟給忘了!”
“真是沒用!”槿娘說著轉頭跟喬氏賠罪,“丫鬟愚笨,倒讓三弟妹見笑了,還請跟我到那邊坐坐,待月華換了衣裳再來說話不遲!”
喬氏還要猶豫,卻已經被槿娘拉了出去,臨走時卻不忘把梨湯交給冷砌。“待月華換好了衣裳再喝,大夫囑咐過的,一口也能少!”說完,槿娘就看到喬氏臉上的笑容堆了起來。
待二人回來時,月華果然端著梨湯在喝,喬氏滿意的鬆了口氣。
又閒話了幾句,這才將喬氏送走,槿娘便衝著翠玉道,“去把剛剛三奶奶碰過的那碗梨湯送去清草堂,交給丁姨奶奶!”
翠玉應了。提了食盒,親自將那梨湯送了過去,裡面還放了些新作出來的桃花酥。見人便道,“二奶奶做了新吃食,給老太太送去嚐嚐!”
槿娘常常給老太太送點心,倒也無人疑心。
點心和梨湯一起送去了清草堂,當晚。丁姨奶奶就從申婆子住的房裡子搜出了上百兩銀子,還有一包紅花粉。
綠柳聽了訊息恨恨的罵道,“這個婆子,定然是收了人的銀錢替人辦差!”
槿娘卻是囑咐道,“事兒知道就完了,管好院子裡的人。莫要亂嚼舌頭!”心裡嘆息,恐怕秋暮在府裡的日子快要到頭了。
果然,不過一日的功夫。申婆子就被牙婆領了出去,而秋暮也跟著被賣了,申婆子出府之時哭鬧不已,只秋暮卻是一言不發,好像料定了這個結局一般。讓槿娘又跟著嘆息了一番。
又過了沒幾日,周姨娘就病了。徐老夫人叫了徐承宗和桂氏來,一番商議之後,周姨娘便定下被送到了莊子裡榮養。
槿娘去碧桃館看望徐纖兒,就見她看著一個扇子,那扇面上畫著一個穿青衣的女子拉著個五歲的小姑娘。
見槿娘進來,徐纖兒這才倉皇的把扇子收起,槿娘卻是一把奪了過來,“好漂亮的扇子,送給嫂子可好?”
竟是不顧徐纖兒的不情願,硬是把扇子壓了去。
次日,一輛馬車停在了二門處,槿娘奉了老太太的命送周姨娘上馬車。
周姨娘穿了一件青色的妝花斗篷,面板略顯暗沉,顯然這些日子過的不好,眼神裡的木納也少了幾分,多了些難言的愁緒。
槿娘使了個眼色過去,綠柳便帶著丫鬟們幫著周姨娘將箱籠裝上馬車,槿娘則拉了周姨娘去旁邊說話。
周姨娘伸著頭看向碧芝館的方向,可偏偏徐階和郭氏竟是誰都沒有來送。
“姨娘,有句話我一直想問你,卻沒有機會!”槿孃的聲音冷冷的,她打量著這個似乎木納的婦人,卻不再往下說。
周姨娘抬起薄薄的眼皮看著槿娘,“二奶奶,有些事情是不用說出口的,我既然要出府了,你再想報復卻是容易的很,我在莊子裡等著就是!”
槿娘蹙起了眉頭,“你這樣為大哥大嫂,他們又何曾把你當成親孃?”
周姨娘笑的有幾分淒涼,“小姑娘,當孃的,為兒子做什麼都是應該的,你這輩子未必能有子嗣,若是不然,也會跟我一樣的!”
“承蒙姨娘惦記,那碗避子湯槿娘還不曾入口!”槿娘看著周姨娘那吃驚的臉,將手中一把摺扇遞了過去,“二妹妹心裡還是有姨娘的,可是姨娘心裡恐怕只有大哥,您去看她,也不過是給大嫂遞訊息。我只問姨娘一句,您可曾真的為她想過?您可曾真的把她當成自己的女兒?”
周姨娘接過扇子,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