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靜看著銀灰色的婚車緩緩開離現場,離自己的視線越來越遠的時候,她終於忍受不住的崩潰大哭起來,守不住了,一切都守不住了,在也來不及了,再也看不見蘇夏幸福的笑臉了,她知道的。
她真的知道的,可是在蘇夏面前,還是唯心的說著你一定要幸福。
她又怎麼能不明白,已經沒有幸福可言了。蘇夏所作的一切,不過是因為兩個字,這兩個字,讓許多人曾經徹頭徹尾的失敗,也讓許多人登上成功的寶冠,來來去去,不過是在乎。
這場婚禮,沒有蘇夏想執手的人,牽起她的手,沒有父親領著她一路走過婚禮,沒有母親的陪伴,沒有任何家人的在場,他們又怎麼能棄她而不顧?
旁邊的上官走過來,他輕輕拍了拍唐靜的背,“小靜,我們該走了。”
唐靜點了點頭,疲憊的她擦了擦她的眼淚,在去婚禮的路上,車子開過高架橋,車程外匆匆而過的一切,不過是打了個照面,
“軒。”透視鏡裡是他們兩個各自安靜坐在車後座的倒影,她輕輕叫了一聲他的名字。
上官軒微微側眸,看著眼睛哭得紅腫的唐靜,她說:“其實我也一直相信,莫遇他沒死的。他怎麼會死了呢!他要是死了,蘇夏該怎麼辦?我們都好沒用,保護不了她……”
“小靜,”上官軒看著前方,微微沉吟,“蘇夏從來不需要人保護。”
“是啊,一直以來都是她保護我,可我真的不想讓她這樣啊。”唐靜抱著自己的包,有些像刺蝟一樣,蜷縮起來。
“蘇夏做事一向來都是深思熟慮,有所考量。她已經決定的事情也不是說改就能改的,不管怎麼樣,我們都應該支援她,在當下不要給她製造任何麻煩了。”
“可是,”唐靜嘟了嘟嘴,“歐陽不是說鳳翎可能是另有所圖嗎?”
“他不是那麼狠的人,”如果說是這樣的人,上官倒是隱隱約約能猜到一個人,但是大多也是推波助瀾,蘇秋的車禍,應該是意外的,上官微微啟唇,“小靜,你要知道,如果是真的,蘇夏絕不會放過他。”
她是不會放過任何傷害她家人的人的,這一點,上官清楚的知道。
從四年前的蘇夏到現在,一直以來,她都是那麼沉著冷靜,理智為先,有時候唐靜她們做的一些事情,她還特別的不恥,真正讓蘇夏感到崩潰的,或者說讓她再難平靜的,恐怕……當年莫遇的死訊了吧。
誰也沒有想過,莫遇會死,得知這個訊息的時候,蘇夏差點倒下去,然後她閉了閉眼睛,“你們讓我靜一下。”
天知道她說這句話有多麼的艱難,慢慢的關上公寓的門,沒有人有辦法,沒有人敢做任何事情,可大家都紅了眼眶,說莫遇怎麼會死,怎麼可能會死,明明活生生的一個人,怎麼就這麼這樣死了!
誰能想信呢!
當蘇夏再開啟門的時候,她們幾乎都是驚呆了,蘇夏拉著一個小行李箱,看了眼她們說:“我要去一趟法國,你們別跟來。”
然後就走了。
沒人知道這幾個小時的時間裡,她是怎麼樣讓自己恢復過來的,她能重新站在她們面前,花了多少的堅忍……
當年,是她放開了緊握他的手,所以才會再也找不到他,可誰也沒有想到,這個人,會落在茫茫人海里,再也無法尋找。
她想,是她放棄了他,那麼她只要把他親手找回來就好了。
原來不行的,連上天都在懲罰她,告訴她沒有第二次機會了,如果是這樣,她寧願自己從來沒有遇見過他,只要沒有相遇,一切的事情都不會發生,不會在他離開的時候,那麼的痛!
那麼多年來,一直沒有去看小光,都是因為不想要面對他死了的事實,她沒有留在北京,就是不想對著她們一群人,童年的記憶,來時的記憶都會洶湧而至,她怕自己就此被壓垮,便再也無法喘得上氣來。
她不能崩潰,沒有人允許她崩潰。
而如今終於走上不歸路,這一場離別,就算重來,就將會是永遠。
她踏上的時候沒有後悔,不得已什麼的,也已經無所謂,只是做自己該做的事情,如果有一天他能回來,也只是可以輕笑著說,那,你回來的太晚了。
便也無其他。
可悲嗎?也許吧,對蘇夏而言,這一切都已經不再重要了。
身旁一襲白衣的鳳翎細長的眉眼輕輕一挑,“喜 歡'炫。書。網'這一區嗎?我在加拿大也有這樣環繞的房子,下次我們去度假。”
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