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行了一禮。
他們雙手的顫抖,並不是因為自己的主君可以憑藉魔法將叛亂者連同格朗杜洛華宮一同葬送的緣故。
那是由於…以近期軍港聖·馬朗進入反亂形勢為由,在宮殿中堂堂正正進行的那個‘研究’以及相關人物。
從研究在聖·馬朗‘實驗農場’進行時,流言就已經在騎士團和王軍間散播開來。
‘約瑟夫有精靈相助’
在羅馬尼亞,以此為理由發動聖戰之時,‘不過是藉口罷了’貝爾薩爾提的貴族和兵將都將此一笑代過。少部分知道真相的人除外…
但是,那既非流言亦非藉口,這裡的騎士們認識到了這一點。
用和平時一成不變的步調走過的約瑟夫和,身著得體黑se長袍的女官…他們的目的地,既是貝爾薩爾提的禮拜堂,同時也是精靈詭異試驗的場所。
自稱貝達夏爾的奇異男子,現在已經不去刻意隱藏那對長耳了。不遠處的城下,這樣的對話正悄悄的進行著。
「羅馬尼亞視我們為‘聖敵’的事,也實屬無奈之舉啊。沒想到祖國竟然與異教徒結盟…簡直就像是在做惡夢的感覺」
嘆了口氣後,目送約瑟夫離去的騎士這麼說道。其相貌,正是屬於當晚在巡邏中目睹了卡斯特莫爾的青年騎士之物。和他站在一起的老騎士,也就是隨後察覺到那夜事態的那一位。
「或許那一晚,我應該追隨卡斯特莫爾殿下而去也說不定」
「為什麼會這麼想呢?」
老騎士用慈祥的聲音詢問自己的學生。
「那麼做的話,至少就不會背叛神和始祖了。比起始祖,我們君主對禮拜堂的精靈要感興趣的多」
「那麼現在也為時不晚,像南部諸侯一樣,投到聖戰的旗下不就好了」
「如果您能同意的話…」
青年騎士,向老騎士看去。言語間飽含著依賴父親的孩子般的情感。夾雜著嘆息,老騎士說道。
「沒有土地和爵位,僅靠年供為生的我們,離開了王國又能怎麼辦呢」
那是,加里亞王軍所屬的,大部分貴族的心裡話。對短時間內境遇發生驟變的國家,說不抱有怨言是不可能的。但是,他們都寄生在王國之中。就算叛變,羅馬尼亞也不一定能夠保證他們今後的身份。下端貴族的自己,會直接被異端審問抹殺掉也說不定。
同樣是貴族,持有領地的貨真價實的貴族和,像他們這樣的軍人、官職貴族之類,所在的立場是完全不同的。
回憶起過去騎士授勳那一天的事情,老貴族眯起眼睛說。
「聽好。宣誓忠誠,不過就是這麼一回事。最終還是沒有安身之地。從沉船上逃生這種事根本就不可能。我們,某種意義上早就是王國的一部分了」
「是」
青年騎士無力的回答。
「像以前一樣,專心的守衛這裡就好了。我們充其量不過是附在小船底部的海藻一般渺小的存在罷了,但…海藻不會枯萎。無論小船易主也好,沉沒也好,海藻都會一直附在上面」
老騎士轉而眺望起遠處。
「弗朗達魯君,只要,默默的認真工作就好。我就是這樣從戰場上生還的啊」
一邊走著,密斯尼特倫將一週來收集到的情報向約瑟夫彙報。
「關於沒有發現屍體的卡斯特莫爾…似乎是還活著的樣子。現在混進了在里納河畔佈陣的王軍之中」
「這樣啊」
「可能會與夏洛特取得聯絡,我認為應該及早採取措施…」
約瑟夫搖了搖頭。
「不需要」
「這是為什麼?」
「正因為身處希望之中,絕望才會來得更加深刻。就讓那群傢伙抱著‘或許能打倒我也說不定’的希望迴歸塵土吧。那樣深刻的絕望還從未品嚐過呢,真是群值得羨慕的傢伙」
那是從心底裡發出的聲音。
「遵命」
隨後,密斯尼特倫後退半步,深深的低下了頭。
「…萬分抱歉。剛剛失去了十體‘約路蒙鋼特’後…又沒能控制住聖·馬朗的叛亂的事態」
聽起來十分歉疚的聲音。
「關於那件事我已經聽過,不要再提了。」
「…但是,請您務必懲罰我」
「誠實的講,就算說懲罰我也想不出什麼來。我下了命令。你失敗了。然後,半個國家叛變了。不就是這點事情嗎。這又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