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由什麼的,走。”不容穆楊多考慮,她從口袋裡掏出他的身份證揚了揚,“你要不請我,身份證沒了。”
穆楊又是一愣,老天,她居然,穆楊意識到此賊非同一般。
“你不是說……”
“我說了把錢包還給你,可沒說把身份證也還給你。”
“你剛才還說我補辦身份證不容易,為何不還給我。”
“我也沒說不還啊,但不是現在,嘻嘻。”真是狡猾。
“你想怎麼樣?”
“不想怎麼樣,看你的表現和我的心情,高興就早點還給你,不高興,就遲點。”
“那我索性回家補辦好了。”
“別那麼大脾氣嘛,我又不是不給你,你回趟老家來回一次也得好幾百塊錢,花錢不說,還費精力。”賊精賊精,吃定了穆楊似的。但這話的確說得在理。
4. 春風沉醉的夜風(2)
“哎,你這人怎麼這麼小器呀,走吧,不就是吃頓飯嗎,我又不會吃了你。”她不由分說地拉著穆楊攔了輛計程車。
計程車停在一家豪華的海鮮樓門前,穆楊被她拉著想逃也逃不掉,而且都這份上了,還怎麼逃?一進大廳,穆楊就被那金碧輝煌的景象震住了,餐廳裡深紅色的木質餐桌,淺綠色的棉質桌布,湖藍色的繡花窗紗,鬆軟的提花地毯,繫著白色圍裙笑臉相迎的侍者,空氣中流淌著一種說不出的奢華高貴。
她卻神情自若,坦然地叫來服務員,報了一堆菜名,“鮑魚”兩個字格外刺耳。她對穆楊的心驚肉跳視若無睹,鮑魚湯端上來,泰然自若地喝著。穆楊一點胃口也無,被人打劫了,能有胃口嗎。而且,請她喝鮑魚湯怎麼也說不過去,她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不如請羅芙。
“是不是心疼錢,沒胃口?”她看透了穆楊的心思,目光卻清澈如嬰兒。
穆楊避開她的目光,沒吭聲。
“多吃點,浪費可恥喔。”她仍然笑著。
穆楊胡亂夾了些東西往嘴裡塞。
“嗨,木頭,吃法不對!”她叫住穆楊。
穆楊一愣,臉有些燙,嘴裡的東西一時不知往下嚥好還是吐出來好。
“哎,我覺得木頭這名兒特別適合你,木頭木腦,真的,特別形象。”她卻不關注他嘴裡的食物了。
穆楊覺得他的名字挺好的,可是不知為何總是被人叫歪,羅芙以前叫他“牧羊犬”,好好的人被叫成了動物。她雖然沒有把他叫成動物,卻讓他變成了植物,而且是沒有生命的植物。木頭,木頭木腦,自己真有那麼糟糕嗎?他承認自己性格內向,靦腆,但不至於木頭木腦,蠢笨吧。
“我沒覺得我木頭木腦啊。”穆楊為自己申辯。
“可我覺得啊,以後我就叫你木頭,定下來了喔,木頭!”
以後?什麼以後?難道要繼續宰他?他和她一點關係也沒有呀。穆楊沒說話,沉黙是金。
“不喜歡我叫你木頭?”她卻不放過穆楊。
“沒有。”
“那你怎麼看起來不高興啊,生氣啦?”
“沒有。”
“有就有嘛,幹嘛不承認,不喜歡,我不叫你木頭不就得了嗎,小氣。”
“不是,你愛叫就叫吧。”
“真的?”
“真的。”
“那好,木頭。”
穆楊不吭聲。
“哎,你答應呀,答應呀。”
穆楊只好發出聲,“嗯。”這樣的女孩子,真的是固執。
她發出嘿嘿的笑聲,穆楊沒看她的臉,他知道她一定笑得很燦爛,像嬌媚的桃花,但與他無關,這種女孩子,他惹不起,以後最好躲得遠遠的,惹不起還躲不起嗎?
好不容易,“鮑魚宴”終於吃完了。買單時服務員自然而然地站在穆楊身邊,“先生,一共消費八百六。”
數字倒是吉利,但穆楊暗自叫苦,他身上沒那麼多錢,但只能硬著頭皮,哆哆嗦嗦地接過賬單……
“給我看看。”她從穆楊手中拿過賬單,看了眼,嘴一撇,怎麼這麼貴,簡直就是搶劫嘛,我還以為一兩百塊就搞定了呢,下次不來你們這兒吃了,有這麼宰人的嗎,對吧,木頭?”她衝穆楊笑著,那話好像說給穆楊聽的。
偏偏那服務員皮笑肉不笑地接了話,“小姐,一兩百塊哪能吃到什麼海鮮,而且我們的海鮮都是從廣東空運過來的,味道非常鮮美。”
她瞪著服務員說道:“誰說不能,上次我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