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
可是精瘦男人嘲笑穆楊,“你瞧你傻到什麼分上了,居然給賊剝你媽煮的茶雞蛋,還巴巴地希望人家說好吃。”
穆楊心想自己是傻,但他忍住了,不與精瘦男人理論。
一切歸於平靜,火車依然晃晃悠悠向前開著,看著窗外後退的風景,穆楊心裡彆彆扭扭。同時,也有些遺憾,那樣的女孩子,怎麼會是個賊呢。
穆楊發誓,絕不再和陌生女子說話了,哪怕她有沉魚落雁之容,閉月羞花之貌,千萬別痴心妄想所謂的“豔遇”。
但是穆楊沒想到,這次小小的“豔遇”在他以後的生活裡,留下了一道無法抹掉的回憶,甜蜜而心酸,不是為自己心酸,而是為她。
因為,她是一個天使,一個墜落人間的天使。而穆楊能做的只是站一旁眼睜睜地看著她一點一點地往下墜,他無法救她,誰也救不了她,除了她自己。
而她心中有魔,她自己說的,她不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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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羅芙
火車終於到達北京,穆楊沮喪地走出了火車站。
“穆楊!”一個穿著鮮紅色毛衣,小鼻子上長滿雀斑的女孩子出現在他的視線裡。他的女友,羅芙。
羅芙,音似秦氏羅敷,人卻有不少差距。秦氏羅敷傾國傾城:行者見羅敷,下擔捋髭鬚。少年見羅敷,脫帽著帩頭。耕者忘其犁,鋤者忘其鋤。而穆楊的羅芙走在大街上,除了穆楊少有人多看她幾眼。她和穆楊一樣平凡而普通,穆楊覺得他們很般配。羅芙無秦氏羅敷之貌,穆楊也無潘安之貌、子建之才。他覺得他們這樣也不錯,平平淡淡、從從容容才是真。他們相處時彼此安安心心,踏踏實實。
羅芙也像穆楊一樣,來自偏遠的農村,到北京後在一家貿易公司當助理,穆楊與她是在網上聊天認識的,穆楊不記得他們聊了些什麼,但穆楊相信他沒有說一句謊話,儘管是在網上,他覺得也沒必要說謊。聊了段時間,羅芙約他見面,他見了,後來他們又見了幾次面,然後,就自然而然地走在了一起,成了戀人。成為戀人後他倆反而不再在網上聊天了,羅芙的老闆不准許員工上班時間聊天,穆楊也被老闆逼得沒喘氣的工夫。還好,他們已相識,並已成戀人。
後來,穆楊覺得那段時間他與羅芙能上網聊天似乎是為了相遇。不過如果有些相遇是為了下一場分離,不如不相遇的好。與其相遇了會彼此痛苦抱怨,不如不曾相識,毫不相干,風清雲淡。但命運安排了他們的相遇。
穆楊和羅芙雖是情侶,但分居北京的東西兩邊,平時不常在一起,一週見一兩次面,如果太忙,一面也見不到。
“親愛的,你怎麼啦,臉色這麼難看,哪兒不舒服嗎,生病了嗎……”羅芙從穆楊手中拿過行李,關切地用手摸穆楊的額頭。
“沒有,挺好的,這幾天你還好吧。”穆楊微笑著看著羅芙。
“婆婆的病怎麼樣,好些了沒有?”雖然穆楊並未與羅芙結婚,但羅芙叫穆楊的母親“婆婆”叫得自然順暢,好像穆楊和她是一起生活了幾十年的老夫老妻,當然穆楊也有這種感覺。
“好多了。”
“怎麼你看起來倒像生病了,是不是累著了?”
“沒有。”
“那是怎麼了,你的臉色真的很差。”
“沒事。”
“到底怎麼了?”
羅芙喜歡在某件事情上打破沙鍋問到底,女人的通病。
穆楊只好招了:“我的錢包被偷了。”
“啊!……”羅芙大呼小叫,眼睛瞪得老圓,好像世界末日即將來臨,“丟了多少錢?”
“沒多少。”
“那是多少?”
“不記得了。”
“你這人,怎麼這麼粗心,在火車怎麼不小心點呢。到底是怎麼被偷的,怎麼被偷的?!!”
穆楊只好在公交車上如此這般把火車上的經歷對羅芙說了,不過沒說賊是個美女。
羅芙用半信半疑的眼神盯著穆楊,“那個賊是個美女吧?”
女人的第六感真是厲害,由不得你不承認。
但穆楊相信,這種事情打死也不能承認,女人的想像力是無窮的。
“醜死了。”
“我不信。”
“如果我能找到那個賊,我把她帶給你看。”
“哄我,你哪有那本事,如果你能找到她,就能把錢包找回來了。”
羅芙說得沒錯,人